她以為自己會疲憊,但好像也沒有,理智讓她收手,應該叫他停下這荒唐的一夜。
但他們倆好像都一樣,明明意識都變得模糊了,卻還是不肯放手。
盛知洲的脖子上全是她的齒痕。
宋若爾不知道自己聽了多少次,他在耳邊輕輕呢喃那句“老婆”,他偶爾也叫她“寶寶”。
當然,也不記得、數不清,她今晚叫了他多少遍老公。
唯一能清晰記得的,是不斷攀升的溫度,像是世界毀滅之前,瘋狂的,最後的狂歡。
世界末日的前一天,人們會做什麼。
是會一起哭泣,還是憤怒,還是難過到無法言語?
宋若爾以前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她終於知道。
都不是。
如果不回望過去,也知道沒有未來可以展望,那當下的慾望就會無限膨脹,就像現在。
虛無的,縹緲的。
但又極致浪漫和熱烈著。
比任何夢幻泡沫都更要瘋狂和易碎。
到達沸點的時候,盛知洲掐著她的腰,問她舒服嗎,宋若爾回答的不是舒服或者不舒服。
她摟著他,微微眯著眼。
這一次,他沒有逼著她說喜歡,也沒有逼著她說愛,但她主動勾著他的腰,說。
“愛你。”
盛知洲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毀壞當下的氣氛,對她更深的入侵後,低頭跟她接吻。
實在數不清次數。
宋若爾只記得結束時,盛知洲抱她去洗了個澡,她累得不想再說話,抬手叫他伺候。
她約了早上的時間去療養院。
鬧鐘設定在九點。
宋若爾就只是敷衍地睡了三個小時,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是不清醒的,有些事情拋之腦後。
她起床的時候盛知洲還沒起,但他聽到她的動靜就醒了。
宋若爾回到冷靜疏遠的模樣。
就像一開始的他那樣。
她伸手將那份離婚協議放進床頭櫃,盛知洲問她:“不看看?”
“現在沒時間看。”宋若爾表示自己很忙,“放心,去領離婚證之前,我會簽好字。”
盛知洲懶洋洋的,“就不怕我會給你開霸王條款?”
宋若爾給抽屜上鎖的手微微停頓。
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