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本來也不是為了這個回答來的。
如此簡單的碰面,彷彿從未發生過,宋若爾從後方通道離開,她又走了很遠的路,重新回到觀眾席上。
周雪的情緒已經差不多調整好了,等宋若爾回去的時候,她說:“抱歉姐,剛才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沒關系,我理解。”宋若爾說。
她沒有再多說話,而是在周雪旁邊坐下,周圍已經快亂成一鍋粥了,宋若爾沉默地坐在這個高臺上。
她麻木地看著舞臺上在進行的一切。
宋若爾忽然發現,人最怕的不是生沒有身份的氣,吃沒有身份的醋,而是——
卡在這樣不上不下的位置。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資格知道什麼,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資格知道。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沒有任何羈絆,她現在大可以轉身就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會生氣,會在意,卻不知從哪裡開始從哪裡結束。
宋若爾自認為是一個很能消化自我情緒的人。
她習慣了,或者說,一直以來都是被逼著要快速把所有想法都嚥下去,她是必須要趕路的人。
換作往常,她肯定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剛才跟盛知洲甩臉色的那些話,也會成為令人毫不在乎的一句話。
但今天的心情,卻遲遲沒有壓下去。
hd的其他粉絲今天都沒有很早離場,他們似乎想要把和盛知洲有關的記憶牢牢焊住。
宋若爾一開始是在這裡陪周雪的。
但她發著呆一起等待的時候,忽然有電話打進來。
來電顯示是爺爺的名字,但電話接起來卻是宋子濯的聲音,他在那邊吊兒郎當地說。
“姐姐,你回家一趟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宋若爾聽到他這個語氣這個態度,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她本來想說自己沒空,打算拒絕。
但宋子濯又說:“我知道你在青宜。”
宋若爾皺眉:“你查我行程?”
“一些小手段而已。”宋子濯說,“我還知道姐夫最近很閑,晚上你回來,叫他一起吧。”
“他沒空。”宋若爾下意識否認。
“是麼?”宋子濯笑,“今天p春季賽的總決賽,姐夫可是一場都沒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宋若爾猜到一些後續,厲生質問:“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家裡不會突然叫她回去的,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上次叫她回去其實是想說家裡繼承權的事情。
在他們眼裡,宋若爾沒有什麼資格繼承,家裡自然是想找盛知洲談一談,只可惜盛知洲那次沒去。
宋子濯肯定不希望有人分自己的一分羹,這件事就一直放著沒再提起過。
其實不用回去,宋若爾大概能預想到。
多半也就是說,既然現在盛知洲決定退役了,那他們…可以考慮要個孩子。
“我可沒說什麼,只是跟爺爺和爸爸做了一些人盡皆知的科普。”宋子濯倒是順口,“其他事情,等你們回來再說吧,爺爺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