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宋若爾這樣逼問,他也只能跟她講實話,不然肯定沒完沒了的。
“生小病沒必要告訴你。”盛知洲說,“多說話容易被聽出來。”
僅此而已。
也懶得給別人平添擔心憂慮。
宋若爾微微頷首,喝了一口熱湯,思考著,幾秒後跟盛知洲說。
“你是怕我知道你生病了擔心?”
盛知洲沒回答,算是預設。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敏銳,你要是不說,我根本發現不了。”宋若爾的回答聽著有些無情,“只是感冒啊,這麼大的人了,一個感冒而已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她就是這麼一個遲鈍且不細心的人,所以當初姐姐生病,她才會一點都沒有發現。
其實到現在也這樣,看起來對什麼都不關心。
宋若爾是一個很沉浸於自己的事情的人,一旦認真做自己的事情就不會在乎身旁的其他人。
所以有時候,她也覺得,或許跟她這樣沒眼力見的人擁有親密的關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這麼無情?”盛知洲挑眉,故意問她,“我生病了還要照顧你,你也不說稍微關心一下我。”
“我關心了。”宋若爾說,“我有問你吃沒吃藥,休息沒有,這不就夠了嗎?你還要什麼關心?”
關心又不能當飯吃。
宋若爾不愛操心別人的事情。
她自己感冒知道自己吃藥,不會要死要活。
那盛知洲肯定也不是那種一點小感冒就要死要活的人啊。
盛知洲沒回答,他的確說不上來。
還要什麼關心?
他自己本來也討厭被別人的關心綁架,現在倒是奇怪,宋若爾做的一切都是符合他的標準的。
但今天,他反倒是覺得心口空空的,好像差了點什麼。
晚飯過後,宋若爾難得幫病號收拾了一下桌面,她說他又沒吃什麼,今晚就她自己收拾。
盛知洲本來想幫忙,被宋若爾一把拍開。
她還是說,“我自己能弄好,沒你想的那麼需要人照顧,而且你也生病了,我總不能還繼續奴役你。”
宋若爾自己搞定了所有事情,盛知洲倚在門口看她,忽然明白剛才的空落來自哪裡。
來自這種疏遠的感覺。
像是可以抓住但又抓不住的隨風飄走的花。
宋若爾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動搖的人。
宋若爾弄完以後就馬上上樓去核對工作,順便抓緊時間訓練,忙著整理方案的時候,盛知洲來敲門。
他說:“這幾天我回基地住。”
省得真的傳染給她。
宋若爾啊了一聲,下意識地想問,但沒問出口。
她覺得他有自己的工作安排,也不留他,就是淡淡地回答著說:“好。”
但她又想起他生病的事情,還是多提醒了一下。
“回去記得吃藥,好好休息。”宋若爾說。
盛知洲的反應不算強,也不算冷淡,平平無奇地回答,說他自己會注意。
宋若爾便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