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盛知洲對她甩臉色是有原因的。
宋若爾一回憶,是覺得盛知洲以前對自己的態度奇差無比,但她那會兒根本沒精力細想。
她把這個不好的態度全當作了他性格使然,或者說,他就是單純的,對這段父母安排的婚姻不滿意。
這也是很正常的嘛。
今天竟然提到這個事情,她自己其實也挺好奇,但問出去以後,盛知洲半天沒給她反饋。
是過了好久。
盛知洲才斂下眸,倒是反問起她了:“怎麼突然這樣問?”
“沒有啊,我就是…”宋若爾這時候總不能說是陸白告密,“剛才在山頂發呆的時候,突然覺得,我們或許之前認識?”
盛知洲繼續看著她:“是麼。”
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話題,宋若爾卻覺得盛知洲的眼神十分不對勁,這麼漆黑的環境,她甚至看不清太多他的神情。
但就算只是這樣,她竟然還是潛意識地覺得…
他似乎有些慍怒的情緒。
跟盛知洲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覺得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她有看過他的比賽,知道他有很抗壓的大心髒。
在所有觀眾都會感覺非常緊張的時候,盛知洲總是那個格外冷靜的人。
解說經常提起說,很多時候拼的已經不是技術,而是心態,所有的勝負區分只在一念之間的那些時候。
盛知洲總是最冷靜地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她跟盛知洲接觸下來,覺得他本人的行事風格也是如此,他這個人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
其實現在,盛知洲的語氣依舊是非常平淡的。
宋若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這種強烈的第六感?難道她做賊心虛了?
空氣又凝固了半晌。
盛知洲壓著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開口,問她:“你想起什麼了。”
宋若爾:……完了,徹底完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讓她招了嗎!
她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說。
“大概兩年前?我們結婚之前…?”其實她還是沒想起來,只是順著陸白的提示資訊,“我是不是把油湯潑在你身上了?”
宋若爾不確定地說完,心想,她怎麼這麼壞!希望這件事是假的,可別是真的。
她內心的禱告詞還沒有說完。
盛知洲忽然“嗯”了一聲。
宋若爾的天塌了,但最崩潰的不是確認這件事是真實存在,而是聽到盛知洲繼續問她。
“還有呢?”他有一種不會放過她的感覺。
宋若爾愣了:“啊?”
還有?
此時此刻,內心一些想要逃離的感覺,面對以前自己莫名其妙做過的不好的事情,總是心慌。
宋若爾先把頭盔給戴上,生怕盛知洲揍她。
“還有啊…”她的聲音從頭盔裡悶悶地傳出去,“應該沒有了吧…”
但盛知洲不說話,不回應。
宋若爾只能打胡亂說地瞎猜:“我不會還做了什麼喝了你杯子裡的水…或者喝多了,吐你身上了?這種離譜的事情吧。”
盛知洲被她氣笑了。
他直接摘下她的頭盔,不許她躲起來。
“宋若爾。”他叫她的大名,“你可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才過去兩年多,你為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為什麼只有他清晰地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