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吸鼻子:“那說明你有點笨笨的,不像我今天可以一眼找到你,以後每天睡前對著我的照片看十遍。”
“那是因為有人給你開掛了,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是這一班飛機,而且我為什麼睡前要看照片?我不能直接看你臉嗎?”
靳淩沒有和她掰扯,她為什麼突然和方羨那麼熟,兩人還有沒有背地裡瞞著他了其它事情。
夏怡的眼睛因為哭泣過,便得又亮又紅,她突然說:“我好喜歡你送我的東西。”
“也喜歡你錄的音。”
“你喜歡什麼?”靳淩還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她說的是女朋友的事情,就見舉著她的右手,給他看已經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還有那支錄音筆。
夏怡笑著去吻了他因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像只小狗一樣,撲上來一下下親他的臉頰說:“我聽到你的錄音了,但是我想你再給我求婚一次,錄音不算。”
“我想要個單膝跪地那種!然後你重新對著我念一遍那個肉麻的話。”
夏怡露出渴望的神情:“很肉麻,我剛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我好喜歡…你以後可以多寫點這種小作文給我念嗎?”
靳淩臉都又不好看了,他那個錄音是為了練習一下的,看這麼肉麻的話,說出來舌頭能捋直嗎?而且他寫這段話寫了很久,真情實感,詞不達意總是刪刪改改,她居然說這是小作文?
他別扭地說:“以後再說,再說一次你得把戒指先還我。”
夏怡嘟嘴:“我想先帶著可以嗎?好閃,好大,我的手帶著很漂亮,你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靳淩挑了挑眉:“付錢的時候都肉疼。”
夏怡才不吃這套,得意地說:“那我就更是要先帶著了,早點享受,不要把它放在盒子裡。”
“有你這樣的嗎?收了戒指我就當你答應了,還求什麼婚啊。”靳淩都快被這人氣笑了。
“我就這樣!”夏怡耍賴般地緊抱著人,連說了好幾個不行,“你要重新求婚…”
方羨站在不遠處,躊躇著是否要走向前來打斷他們的膩歪,指著手腕提醒著他登機時間快到了,需要早些過安檢。
靳淩輕輕摸她的頭,幫她理有些淩亂的頭發,淋雨打濕貼在她脖子上,他說:“寶貝,今天這是最後一班了。”
夏怡仰著頭輕聲說:“可我不想你走。”眼淚都又要蓄上了,她明明不是這樣一個黏糊的人,但今天就是想要他留下來得不行。
靳淩捧著她的臉,稍稍一探,目光所及,便融化滿地,陷入溫柔的境地,喉結滾滾,艱難地說:“又不是不回來了,很快的,就是開個會,等回來再給你求婚,等我回家,好不好?”
沒等她回答好還是不好,靳淩嘴唇就壓上了她的,但是很輕,聽到回家這個詞,她心中含混的,曖昧的,躊躇的都被驅散,將人重新畜養在一片幢幢的他的影子裡。
時光好像倒退每一次靳淩在機場送她離開的時候,她不斷回頭,直至在人群中再也看不清熟悉的臉,憂傷著他們下次再會的遙遙無期。
而靳淩也在那麼長那麼長的時光裡,在長久注視著她的時光裡,看見她每次歸來,在抵達口,努力迎面奔赴的樣子,呼吸急促,面孔潮紅,熱情洋溢。
機場裡來來往往,播報著起飛與降落,阻斷一聲聲道別和承諾,見證無數次的離別與相遇,剛剛排隊的女生們看著這一幕,感嘆一句:“為什麼他親的是別的女人,但看起來還是讓很心動呢?”
國外許多機場將臨時停車區域稱之為kiss and fy,過去夏怡總是在機場航站樓見證別人的吻別,她第一次覺得新奇,盯著俊男美女在kiss and fy處親得旁若無人,但她過於直白的目光非常不幸地被發現,對方情侶朝她一笑,她害羞得臉頰通紅,連說了好幾個sorry,而她終於練出了這種絲毫不在意別人目光的本事,不再那麼害羞的年紀。
人生一程又一程,但始終他在這裡等她,夏怡輕輕地閉上眼睛,含含糊糊地問:“我們能親幾分鐘。”
靳淩笑著說:“三分鐘。”
夏怡又重新回吻了過去,她要親夠,三分鐘就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