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不止在唾液交換曖昧聲音裡,還有那種沉沉的,有節奏的悶響,靳淩很懂得doggy stye時隨心所欲地逗弄她說各種好話,問她:“你找誰要的親親?”
夏怡先是叫他名字,“靳淩~”,乖乖地叫,被獎勵了。
又重新叫哥哥,“哥哥~”,叫得比之前更嗲更甜,獎勵得更多些。
“還有沒?”
“沒有了…”她知道他想聽什麼,老公是吧,她就是不叫。
靳淩咬了她鼻尖一口,懲罰得很兇,還放了狠話,她抖得厲害,小腹壓出難耐的線條,深邃迷人的雙眼,短暫失神,皇冠就這麼輕輕的掉了。
夏怡的睫毛漸漸濕成了一隻小手,閉著眼睛抽泣說,她才不是小狗東西,甚至還睜眼回瞪他,扁著嘴,那副倔強又高傲的小公主表情又爬上臉,小聲說:“狗東西,我才要火少爛你。”
靳淩側頭長吐了幾口氣,好幾口,口頭滾動數次,脈搏的跳動才不至於那麼猛烈,側躺在她身邊,一把摟住夏怡,順她的背,耐心地安撫她,誇她,親她,笑得不行,揉她的臉說:“對,你不是小狗東西。”
他靠在抱枕上,抱著她重新坐起來,手裡託著“空氣皇冠”,給她重新戴上,甚至還很配合為她調整了一下皇冠的角度,抿著嘴向她笑,“來,我看看小公主怎麼火少爛我。”
夏怡突然就想起“小公主”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了,小公主是以前司越用來調侃她事無巨細都需要靳淩陪著做。
“又陪小公主上學啊?”
“又陪小公主寫作業啊?”
“又陪小公主逛街做手工啊?”
“怎麼小公主買個作業本還要你陪啊??”
她那時候還以為司越既然覺得她是“小公主”,那反過來推測,靳淩肯定是“王子”吧。
她畢業出國後的第一年,在司越生日聚會那天,她問他這個問題,司越沉默良久後,紅著臉酒氣熏熏,嘴皮子都被酒精麻得不利索了,撐著腦袋告訴她:“不是的。”
“王子沒那麼耐心,願意陪小公主長大,王子只會出現在公主的關鍵時刻,就能得到公主的溫柔,善良,美貌,成熟,擁有和享受人生的高光時刻。”
“但靳淩不是,他是你人生中的npc,你需要他是什麼他就是什麼…”
司越給她掰著手指數:“他可以是你男朋友,可以是你哥,可以是你老師,可以是你保姆、司機、閨蜜、垃圾桶…”
“嘿嘿,還可以是你的一隻狗…所以你做決定要出國也不提前和他溝通一下也正常…這種角色很不討好…你有時候覺得他不是很重要,但失去一次你就知道…嗝…”司越打了一個很響的酒嗝,突兀得像是某種前情提要。
“忠犬八公的故事聽過吧,狗一般來說都是忘不掉自己的初戀的…”
狗怎麼會有初戀?司越醉意十足,胡言亂語,病句頻出,甚至還不如她回憶中這般流利有邏輯,但夏怡能聽懂司越話裡有話,他不是在罵靳淩是狗,倒像是在嘲諷她把他當狗,她也不像過去那般容易氣哭,當時反倒是心虛地問他:“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那晚關於這個話題的句號是由靳淩摁到司越嘴裡的那塊巧克力蛋糕結束的。
回憶在這一刻排山倒海,像荒野的風,又吹落了一片正方形的雪花,地上三片了,明明一切才剛剛開始,夏怡知道001哪不好了,它容易破!當然也或許是他們太用力,太想將彼此交付,她騎上去,抱緊他。
東邊已經能看到橘粉色的朝霞,高海拔的雪山下,接近淩晨六點的山與傍晚的山味道不太一樣,空氣裡有屬於新雪的氣息,落地窗外,雪在融化,春天甚至也快結束了。
照理來說兩個人在這個時刻都還沒睡,應該是在觀景臺上咔嚓咔嚓拍照的,可男人和女人的胸腔裡皆被強烈的心跳佔滿。
夏怡的嗓子有些啞,她的人生裡有過得與失,搖擺與眼淚,但她現在很怕他消失,不再做她人生中的npc,小公主的人生是因為有npc才變得可愛,而不僅僅是因為有王子的那種羅曼蒂克的瞬間。
她胡言亂語一些甜蜜的話,叫他的名字,得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我在之後。
夏怡說:“我…嗚嗚…心動了。”
只是聲音太細弱,靳淩不知她在自言自語什麼,抱著她走到窗前,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沖刷著雪山的峰看到日照金山的人,會幸運一整年,她好像真的心動了,重新心動了,還很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