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打電話給了秘書。
“你幫我把下午那個拜訪直接取消了,不用找理由,直接說我去不了。”
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靳淩又接了一杯冰水,一口氣喝完了,冷氣只沾染到了指尖,但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冷靜下來,他或許應該打電話問問夏怡,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幾次想撥都沒有,幾近能聽到自己心跳聲,亂跳且嘈雜,終究沒有勇氣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突然想起一種可能,也許夏季霖只是在騙他,但這居然是最好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急切地等待。
靳淩覺得要聽見夏怡親口對他說,她真的不想再回來了,把杯子放下,拿著手機,去找車鑰匙,下了樓,去了停車場。
下個路口上機場高速的時候,電話響徹車內,靳淩開著車,用車載電話接了。
夏季霖:“你要到了嗎?”
靳淩:“如果你想廢話這個,那我掛了。”
夏季霖:“我有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靳淩把油門踩鬆了一點,語氣第一次冷得讓發顫:“夏季霖,我可以買你這一次賬,但我希望你的好訊息是真的好訊息,否則就沒有下次了。”
夏季霖看著夏怡沒響的手機,覺得不可思議,這真的是她知道的靳淩嗎?腦子熱得都不求證一下嗎?但無所謂這局她贏了,剛剛傅適也告訴她拜訪被取消了。
所以笑著說:“當然,好訊息就是,夏怡她回來了,甚至回來得很徹底,她把她美國的工作辭了。”
靳淩看著前面機場高速的指示牌,踩深了油門,換了道上了繞城高速:“那你的壞訊息呢?”
夏季霖帶著手機下樓了,說:“壞訊息就是我發現了你的一個致命弱點,如果你不幫著我威脅別人,我就會來威脅你。”
靳淩看著自己的車速快過一百二了,“你想我幫你威脅誰?”
夏季霖把手機放回了那根太陽椅上,“是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地産不行了,幹涸得魚都要死了,大浪淘沙周圍大家都在忙著行業轉型,她有個收購,需要有人幫忙牽線搭橋,聽說對方老闆是靳淩的同專業的校友。
她又看向夏怡,見她正傻樂在對著自己揮手,展示狗已經聽她的話,坐下了,夏季霖搖搖頭,夏怡怎麼這麼傻啊?
“嘖嘖,笨蛋和笨蛋的小寵物。”
靳淩莫名其妙:“什麼?”
“算了,不要說威脅這麼不夠友好的話,萬一大家以後要成為一家人呢?”
靳淩捏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都快蹦出來了。
夏季霖躺在太陽椅上,突然嘲諷地笑了一聲,“但是要和我們成為一家人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只是我們夏怡很貴的,大家都喜歡又貴又漂亮的,是吧?”
靳淩說:“你要是剩下的都是這些廢話,那我就掛了。”
夏季霖拉下頭上戴著的墨鏡,“靳總,我這樣的好訊息至少能讓你睡很長時間的安穩覺,這段時間先好好幫我們把商老師照顧好,好嗎?他可是被點名要參與建設六代生産線意見討論的。”
“最後,我太不希望她從你嘴裡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告訴你的。”
靳淩:“你要說完,那我就掛了。”
夏季霖聽見電話嘟的一聲,透過墨鏡看著原本不可直視的太陽,她可承受不起太耀眼和珍貴的東西,想,她其實只想詐靳淩一次的,是猜他到底為什麼之前居然産生了要找人接盤公司的想法,直到聽見了傅適也說,可能因為他想三十二歲的時候退休。
三十二歲是什麼很特別的年紀嗎?
夏季霖看見夏怡跑過來了,以前她學走路的時候經常在這個草地上摔跤,大哭,大笑,恍然想起,哦,突然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就三十歲了。
原來她的那個流口水的傻妹妹,再過三年,也要三十了,三十歲應該對她應該是個特別的年紀。
一場戀愛居然能談十年。
夏季霖自言自語:“十年了都還沒有結果,那我幫你讓他出局…”
靳淩開著車,終於把車速稍微慢下來了,知道夏季霖的意思是要讓他繼續裝不知道,因為看上去這件事情只有他不知道。
他是真的生氣了,甚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昨天晚上在車上,她脫完裙子爽了就想走了,他還在為這個事情一整宿睡不好,既然她想他陪她玩什麼躲貓貓,當炮友的遊戲,那就陪她玩,看她要玩到什麼程度。
一開始就是她無緣無故突然出現的,那他只能把她當成是老天給他的補償了,怎麼能想走就走,想分就分的?
他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