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淺論,如果二位前輩有不同意見,麻煩指正。”
佟越川微微頷首:“嗯!”
溫槿安接著說道:“首先,我們從瓶底這款雍正禦制藍料可以確定這是雍正六年之後燒制。”
“嗯!”
佟越川若有所思的點頭。
“有些道理!”
溫槿安:“不知二位有沒有印象,史書有記載,雍正六年宮中有一道諭旨,雍正皇帝在諭旨中特別提到了海望,這是雍正帝第一次對養心殿造辦處的琺琅彩瓷器的製作,提出了自己的審美要求,從這件諭旨可以推論,這件瓷器應該在雍正六年以後。”
林子豪詫異的看向她,不知對方是不是提前做了功課,引進據點,條理如此清晰。
昨天他對這位溫小姐的言論還抱有幾分懷疑,現在看來,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其次就要從琺琅彩瓷器胎上的繪畫風格看了。”
溫槿安隔空指向瓷瓶上的彩圖。
“這幅畫應該是雍正時期的宮廷畫師賀金昆的作品,眾所周知賀金昆擅長畫人物、花鳥、山水,而這件橄欖瓷瓶上勾畫的歲寒三友圖細膩、精緻,與賀金昆個人風格一致……,從這幾點基本可以推斷,這件琺琅彩瓷瓶燒制於雍正1728年至1730年之間,距今248年至250年之間。”
“精彩!”
林子豪連連擊掌,眼底滿是贊嘆。
“溫小姐不愧是溫老先生的孫女,眼光毒辣。”
不僅是毒辣,而且還老道。
溫老先生得此寶貝女孫,算是如虎添翼,港城的鑒寶界又添新血。
“應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佟越川豔羨不已,哪怕是港城鑒寶大師艾伯倫,也無法在短期內,精確推斷到這麼短的年限。
一個未成年的妹仔,不論是見識還是眼光都不是同輩人可以比擬的,真是未來可期。
“既然是真品,那麼這件歲寒三友的橄欖瓷瓶二位給的報價是多少?”
溫槿安直截了當,讓剛才還和睦的氣氛瞬間凝結。
“咳~咳~”
這不是他的業務範圍,佟越川輕咳兩聲,低頭繼續研究這件歲寒三友瓷瓶表層的釉色。
“這~”
林子豪看了眼端坐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曾亞美。
“溫小姐,這位太太確定要售賣這件歲寒三友瓷瓶!”
“我要賣!”
不等溫槿安回答,曾亞美直接回答。
看到現在,她當然明白,只有妹仔能幫她把瓷瓶的價格談一個高價,她什麼都不懂。
“我都聽妹妹的!”
“那好!”
既然能做主就好,林子豪轉而看向溫槿安:“溫小姐,這件歲寒三友橄欖瓷瓶如果價格適合,百仕齋應該會入手。”
按照他的經驗,估計在八十五萬港幣左右,這個數額他一個人無法做主。
“不過這件古董的估值已經超出我的許可權範圍,您二位稍坐一會兒,我現在出去向董事會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