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寒香見日日服用息肌丸,身形更加曼妙,容貌更加嫵媚動人,可皇上那曾經熊熊燃燒的征服欲,已經被寒香見冰冷的話語澆的透心涼了。
寒香見以為,皇上是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所以會無條件的忍讓服從她。
是以皇上收服玉氏和大韓族時,她說,皇上莫不是又看上了那裡的美人兒?
皇上緬甸打了勝仗時,她說,兵力壓人,以強勝弱,皇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皇上為太後做祝壽詩時,她說,皇上慣會做這表面的熱鬧,若是真的孝順,怎麼會連太後想修個廟宇,都把進言的和尚重罰一頓。
幾次潑冷水下來,皇上終於擒住寒香見的下巴,陰鷙地警告著,
“你別再對朕潑冷水,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翊坤宮那個賤人,若是你再不知好歹,祈福寺的那些寒部人,朕就把她們送到寧古塔和你的寒企做伴去。”
說完,皇上將寒香見的頭重重地甩向一邊,摔門而去。
被皇上的兇狠嚇到的寒香見,久久地坐在原地,不寒而慄。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慘,愛了那麼多年的寒企欺她騙她,對她百般包容的皇上,也會對她惡言相向。
她想回家,想回到寒部,回到族人的身邊。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皇上才又開始漸漸地往寶月樓來。
只不過,在皇上眼裡,寒香見已經連原來的清冷都不見了,徹底成了一個木頭般的美人。
原來恩寵風光,賞賜不斷的寶月樓,即使偏遠,那也是宮裡最耀眼的存在,現在受了冷落的寶月樓,卻徹底成了一座冰冷的牢籠。
那日五阿哥大喜,寒香見倚著窗兒,望著延禧宮徹夜通明的燭火,和一道流水般蜿蜒出宮的紅頂馬車,失了神。
她羨慕芸格格,能成為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而她,多麼希望能成為一粒微塵,隨著這風,吹迴天山去。
再不濟,她也希望能像那夜齊聚在一堂,送芸格格出嫁的妃嬪們一般,她們好像把田芸兒當作了親生女兒,把自由的夢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有寄託,也是一件好事啊,而她,卻沒有。
宮裡的娘娘們日日聚在一起,有時候去延禧宮學刺繡,有時去承乾宮吃點心,有時去鹹福宮看變戲法,摸孔雀。
或者去永壽宮抱小兔子,光她知道的,這後宮裡除了她和嫻貴人,每個宮裡都有幾只兔子。
還有穎答應和恪答應,雖然位份低,不得寵,可是一個給娘娘們熬奶茶,一個給娘娘們烤全羊,到底是不再討人嫌棄了。
再或者,嘉妃和豫嬪兩個人,每天呆在一塊兒跳舞,一個跳扇子舞,一個跳蒙古舞,玫嬪在一旁給她們伴奏,真是熱鬧。
寒香見眼底的豔羨遮擋不住,她好像明白,從不是別人容不下她,而是她自己融不進去。
她從窗邊站起,伸展腰肢,身體輕卷,跳起了小時候常跳的那支舞。
此後,寒香見如同那幾個伺候的官女子一般,也給皇上用了些提興的藥。
別人不知道,她之前日日伺候,早就發現,皇上的內裡已經虧虛了,若是再用這些藥,更會將裡外一起掏空。
容宅
淩雲徹自己回到家,雖然沒有找到蕈菇粉,卻驚奇地發現,容珮給自己換了被褥和枕頭,自己再也不用蓋那個臭烘烘的被子了。
淩雲徹心中竊喜,他突然覺得,挨容珮的打挺值得的,這樣香軟的被褥蓋著,便是讓他立即去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