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終於被陸沐萍勾的想起來了今日來的目的,她是要作為一個額娘來規勸永璂,給他底氣的。
如懿一個彈跳轉身,直面陸沐萍,嚴肅地表明自己的意見,
“慶嬪,你難道沒有看到永璜和永璋的下場嗎?他們就是因為費心鑽研才遭了皇上厭棄,我身為一個額娘,不想讓他太累,只想讓永璂做一個尊貴的王爺就夠了。”
意歡和陸沐萍快被如懿氣笑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意歡站起身來,第一次在如懿面前顯示出了葉赫那拉氏的壓迫感,
“我家自曾祖父以來,三代為皇子伴讀,從世祖爺的子嗣到現在皇上的阿哥們,沒有一位不是宵衣旰食,兢兢業業,可能夠封王的有多少個?嫻貴人可知道自己所說的尊貴的王爺,要麼得才學出眾,要麼得軍功赫赫,若是不讓孩子們刻苦,估計一輩子只是個光頭阿哥。”
意歡的話,讓如懿無法反駁,她張開嘴巴,最終吐出來一句,
“永璂和他們不一樣,永璂是我與皇上的孩子,皇上給他取名永璂,是可續基業的意思。”
意歡頭疼間,陸沐萍不知道何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門口探著腦袋,渾身顫抖的永璂。
他邁步進來,小小的腦袋上,滿是汗珠,啞著嗓子說道:
“嫻娘娘,我叫永璂qi),不是永基,我的名字是皮件縫合處的玉飾,不是什麼基業。”
意歡心疼地看向永璂,怪不得,那些天他抱著一本《說文解字》看的出神。
永璂一步一步走到如懿面前,抬起頭,眸中有著淚珠,
“嫻娘娘,我在皇阿瑪心中並不特別,也不重要,我不曾因為你教給我的那句牆頭馬上遙相顧而得到過皇阿瑪的優待,甚至我需要很努力,才能讓皇阿瑪看到我。”
如懿起身,她想到皇上讓她在臺上唱牆頭馬上的事情,將原來她們的定情之作,當成了戲弄她的工具,那是她的恥辱。
而永璂,卻又提起這件事來刺激她。
如懿瞪著眼睛說道:“永璂,你為何如此妄自菲薄,你是在怪我拖你的後腿,給你丟人了嗎?若不是我生了兩天兩夜,怎麼會有你?我是你的額娘,你不能這樣拿刀子捅我的心。”
永璂淚眼模糊,他恨自己軟弱,無法完全割捨嫻娘娘。
在額娘身邊,他是快樂自信的,可每次見到嫻娘娘,他的情緒又會墜入深淵。
永璂如此努力,想被皇阿瑪看到,只是因為兩月前無意聽到的話。
豫娘娘和額娘說,宮裡所有的公主都定下來了親事,唯有璟兕遲遲未決。
明年冬天,蒙古各王公會入京朝見,若是皇阿瑪開恩,璟兕也能定下門好親事,爭取留在京城。
永璂知道,蒙古各部對於嫻娘娘身上發生的事瞭如指掌,恐怕會影響璟兕的聲名。
永璂迫切地想成長起來,成為妹妹和額孃的依靠。
意歡見永璂崩潰,心疼地將他摟入懷裡,永璂終於忍不住嗚咽起來。
殿外,陸沐萍拿著勺子,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