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巨溫柔姑娘自己穿了件正紅色雙喜錦服,由令妃娘娘安排的浩浩蕩蕩的娶親隊伍迎接入了魏府。
去接新娘的新郎,是嬿婉與巨溫柔姑娘商量過,由王蟾假扮的。
王蟾還特意到了巨溫柔姑娘家的祠堂裡,當著她們族老的面放話,以後巨姑娘就是他們魏家的當家少夫人,誰若是敢小瞧了她,令妃娘娘第一個不放過他。
佐祿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王蟾替他走完了婚禮流程,但想到這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姑娘,還是選擇了忍下來。
婚宴結束後,金夫人是最後一個走的,她對著端坐在榻上,蓋著蓋頭的新娘子,左瞧瞧右瞧瞧。
“魏夫人,我可真是羨慕您啊,看看,這魏少夫人的身段兒,又高挑又豐滿,一定是個能當家主事的。”
魏夫人笑著送金夫人出去,言語中還有些謙虛,說著都是託宮裡娘娘的福。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婚服寬大,佐祿卻也能看出來,新娘子比自己高出來半個頭,露出的手指也是纖長的。
佐祿有些迫不及待了,拿起秤桿就要挑起來蓋頭。
他靠近的一剎那,端坐著的魏少夫人,一把撩開了蓋頭,嚇得魏佐祿往後連退三步。
“啊啊啊!你是誰!我的夫人呢?”
蓋頭下的女子,和溫柔一點都沾不上邊,根本不是自己的娘子。
魏少夫人將頭頂的鳳冠也一併拿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壺先灌了一大口,接著用手往嘴上一抹。
“我是縣衙女仵作巨溫柔,以後魏府的當家少夫人,你名義上的妻子,現在,懂了嗎?”
巨姑娘說這句話時,魏楊氏一隻腳剛邁進門檻,頓時被驚的張大了嘴巴。
嬿婉她們說的女官,竟然是女仵作!
“大膽,夫為妻綱,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兒子說話。”
佐祿忙跑過去抱著魏楊氏:“額娘,救我!”
巨溫柔聽見這話,一腳踏在椅子上,拿著桌子上的秤桿指著母子倆說:
“我是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拜過魏家祖先的正經宗婦,別人家裡是夫為妻綱,這個家裡就是我做主!”
佐祿抬腿就想跑,卻被會武功的銀杏攔住了去路。
接下來的幾個月,佐祿母子二人,多次試圖反抗巨溫柔的鐵血手腕,都以佐祿的鼻青臉腫而宣告失敗。
巨姑娘還非常驕傲地表示,自己尊敬老人,孝順婆母,只打佐祿,哪有男人不捱打的。
一邊說,還一邊亮出來自己七七四十九件驗屍工具。
佐祿二人反抗不成,只能妥協。
甚至佐祿咬咬牙,想著這樣子過也行,就主動要和巨溫柔洞房,沒想到又換來了一頓毒打。
她說:“什麼玩意兒,還敢爬老孃的床。”
不過在外,魏少夫人卻收獲了美名和宗族的交口稱贊。
因為她在令妃娘娘的授意下,用自己名義上的聘禮和嫁妝,給魏氏一族辦了家學,延請名師,教導魏氏一族上進的後生,希望能在科舉中出幾個人才。
再不濟,讀書使人明智,幾代積累下去,魏氏也會成為書香門第,清名自來。
而一些讀了幾年實在不願意走科舉路子的,嬿婉求了皇後,把他們送進了傅恒大人手下的軍營裡歷練。
這是嬿婉和巨溫柔姑娘達成的共識。
她們沒有繁花似錦的家族,便為自己親手去打造一個好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