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孫女啊,當年我也是跟在聖祖爺身邊當侍衛好多年的,有一句話叫什麼呢,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皇上的性子陰晴不定,狡詐善變,你痴情歸痴情,可別傷害了自己啊。”
意歡點點頭說道:
“伯祖父你放心,晚輩現在有姐妹,有孩子,才不會那麼想不開呢。”
納蘭容若放心了,因為他在下面看著,這意歡怕是想走林妹妹的路子,但走不出精髓,成了個四不像。
一團清霧出現在了納蘭容若身前,讓他的身影逐漸模糊。
意歡行禮送別她的伯祖父。
此刻,空中的某個角落,一個氣質柔和溫婉的女子身影嘆了一口氣。
“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
“伯祖父也真是的,害我白跑了一趟。”
正是那位真正的舒妃,她明明活了五十歲,壽終正寢,這個世界偏偏非要讓她二十多歲燒火自焚。
所以她也想像其他姐妹一樣過來點撥點撥。
沒想到伯祖父先跳著腳來了,倒是說的比她要管用。
舒妃便自己走了,這個世界啊,真真假假,虛幻迷離,到處都是漏洞,她在這兒待一會兒都要生氣。
飄著離開的舒妃,經過行宮的一處角落,看著一坨身影,翻著一本《詩經》,在那兒念著:
“及爾偕老,老死我怨……”
“原來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兩厭。”
她駐足停下,這家夥唸的什麼啊,明明是老使我怨。
她五歲就熟讀詩經了,下面這位怎麼看著都快五十歲了還能讀錯。
舒妃又想,這詩的重點難道不是在於“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嗎,合著這老太太只看到不能白頭偕老的痛苦了。
看來意歡和這個如懿還是不一樣的,意歡起碼有點真才實學,這位是徹頭徹尾的假人。
舒妃安慰自己,總歸這一世的這個世界,比上一世好太多了,癲人沒有那麼多。
回想她們看的上一世,幾個姐妹差點都氣的吐血了。
而穎妹妹,因為這個世界把她的母族都改了,氣的就是不肯來。
她說:“折騰吧,使勁兒折騰吧,反正我無兒無女,那什麼巴林部也不是我家,折騰沒了才好呢。”
說完這句話就繼續和令懿和容妃打起葉子牌來了。
舒妃嘆了口氣,這都是一段孽緣孽債啊,不是她能夠化解的,她要回去繼續和姐妹們吐槽一下這裡了。
清晨時分,意歡睜開一雙清澈的眸子,內心從未如此平靜過。
看見桌上散亂的詩稿,她無法確定昨夜是夢還是現實。
但是今天再看皇上寫的這些禦詩,她真的感覺永珩都能寫出來這玩意兒。
老祖有吩咐,晚輩要服從。
意歡拿起來桌上的那本沾滿灰塵的《飲水詞集》,翻開幾頁,重新品讀起來。
另一邊。
天邊畫上一片丹紅的彩霞之時,行宮的一處主院落裡,兩個富商打扮的人攜手上了馬車。
馬車上,富察琅嬅為弘歷正了正頭上的如意帽。
弘歷伸出手來,也為琅嬅整理了鬢邊的碎發。
明日是富察琅嬅的生辰,行宮的人為此準備了家宴。
而皇上聽了兒子們的意見,決定帶著琅嬅去民間逛逛,給她一個別樣的體驗。
於是,兩人換上民間衣服,化身金員外和金夫人,悄悄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