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相尤其淒涼,全身潰爛發癢身上的一層粗布爛衣裳扯的一綹一綹的掛著,渾身散著刺鼻的惡臭。與其說他是得病死了,更確切的是自己把自己撓死了,就連看慣了刑獄也是咋舌搖頭,傅友德的十指中嵌進取的盡是自己的皮肉,指甲被染的殷紅。本來還有些許日子可活的人,萬沒有想到這樣的形勢提前去閻王殿裡報道了。
胤禛盤著手中念珠,嘴中的經文行雲流水般的在齒間縈繞。他盤坐在蒲團上,嘴角的肉翕動著。
戴鐸腦中走馬燈似的巴拉著和胤禛的過往,他自認為從沒有在這位雍親王的面前這麼窘迫過,哪怕是初見,他也能行雲流水的應對一切。
“四爺……要不要把前些日子知道奴才去見了傅友德的牢頭給打發了……“
胤禛不應他的話,只是眉間兩道豎紋更加的重了,西邊的雲火燒似的撩撥著他本來就急躁的心。“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你想錯了,我並不是在乎這個雍親王的爵位,就算是順著你找到我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這朝中剛消停沒多久……“他雙手一撐地起了身子。自己沒做過的事兒他自然不懼攀扯,只這傅友德一死,恰恰說明了他知道些什麼。古惠風的線索也就斷了,程爾林這個人易衝動,之所以現在還穩得住,多少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其他的事對於現在的皇帝來說無非是重複著幾十年的殫精竭慮,多點少點對於皇上這種大風大浪的人著實不算什麼。此時程爾林再跳出來,才是致命的。也就因為這些盤根錯節,胤禛才覺得這才是他現在最憂心的事兒。
“四爺?”戴鐸幾乎猜不透胤禛了,這明擺著就是要嫁禍自己然後攀扯他啊,他緊緊了咬了一下嘴唇對胤禛抱拳說道:“奴才願意一力承擔”
胤禛陰冷的眸子掃了過來,呵斥道:“你承擔什麼?你糊塗了麼?我這人不找事兒,事兒來了我也不怕事兒,有人想抹我一身屎,我也不是那麼好擺弄的!“
戴鐸一世聰明,自己剛才就想著了魔似的說些胡話,眼看著心智都要崩了,若不是胤禛罵醒了自己,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神智錯亂。
“眼下這事兒一出。他肯定知道了程爾林找我了,他現在心已經脫了韁……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兒,眼下……你得去找到程爾林,今兒就去,現在!”胤禛覺得自己已經心力憔悴了,他從不主動介入這些紛爭,一心韜光養晦,凡事不冒尖。現在可好不僅掉進了這個糞坑還越陷越深。
戴鐸聽這話一愣,可恐懼感又襲了上來。“奴才不敢走,如今奴才去保定,若刑部的人找奴才,又真的是說不清了”
“放心……他們還不敢,刑部還是我的管轄,那兩位侍郎就算真的是老八的人也不敢越過我行事,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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