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過去了,但是在別有用心的人心裡是過不去的,就拿這次的事兒說,我怎麼能去問?我一去就是事兒!讓人又得扯回二哥身上,覺得他只怕又偷偷帶信給我了,這回還能住哪?住茅房麼!?”胤禛把話扯的沒什麼漏洞了,這才繼續說道:“湖州知府的事兒,只能方苞去問了……至於這傅友德會不會亂咬,就只能看造化了,你也知道皇阿瑪這次要真相。可是咱們得替主分憂!比真相更重要的是什麼啊……國庫的充盈,西北戰時一旦開了,國庫捉襟見肘……”
哦,在這兒等著呢,胤禩這方才回過神來。方苞問就代表了皇上在問,方苞這人沒有官職在朝中,不會忌諱任何勢力,他在湖州就是皇上的眼耳鼻喉舌……胤禩心中一顫,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
“我想……我想九弟不會這麼不識大體,都什麼關頭還會護短麼……不可能的”
“唉!你看我就是不知道心疼人兒,八弟你傷成這樣,我還在床頭和你說這些個煩心的事兒,你啊趕緊躺著!四哥我這兒還等著你傷好了一起回去呢!”
胤禩心中亂成一團麻,正好不想和他在這囉嗦,神情上表現的更加難受,兀自躺下睡去了。胤禛走了他又有些懊悔,程爾林如今的情形就像泥牛入海,或許此生再沒有相見的時候了……可是轉念又覺得自己可笑。
胤禛前腳邁出門兒。就看見戴鐸獨自蹲在牆頭吃煙,陣陣雲山霧罩的菸草氣撲鼻而來。看見胤禛出來,戴鐸收拾了菸袋鍋在鞋底子上磕了幾下,一邊兒捲起來一邊朝著胤禛走過來。
“四爺,交代我事兒都妥了”
“嗯”胤禛小聲的應了一聲,前後腳和戴鐸進了房間,等著戴鐸把蠟燭點燃了這才又說道:“兩邊都看住咯,夫人那邊遠遠的盯著就行,不準驚擾”
“奴才明白!”
胤禛接過戴鐸伺候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傅友德那邊,你一會兒帶著年羹堯去把他提過來,審!”
“年羹堯……”戴鐸略顯難色。
他看了一眼胤禛,微微發顫的燭火在他的臉上一抖一抖的映著冷峻的面龐,本來就細長的眼睛透著寒氣,讓戴鐸打了個寒噤。
“年羹堯怎麼了?他就不是我府裡的奴才了麼?怎麼,巴上了高枝兒了就認不得自己的主子!馬中堂可是位極人臣了吧,見著本家的旗主也沒他坐的位置!”
戴鐸知道這是滿洲管理家奴的慣例,卻沒想到這位四爺這麼大的反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臉色漲的通紅。
“就算他是皇上指派過來專門為了古惠豐的事兒,你想想這事兒砸成了什麼樣……我要是程爾林走第二個就要殺他!如今怎麼了,讓他戴罪立功還挑三揀四?”胤禛刻薄如斯,今兒也算是讓戴鐸領教了。
“你也別覺得我說話難聽,我來這兒這麼久,他竟然是給我和胤禩一起請安才來的,程爾林事先見過他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看他怎麼收場?!……今兒就算是我佛慈悲,我就發慈悲心給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胤禛一番話說的戴鐸冷汗直冒,只能躬著身子說自己考慮欠周到,匆匆下去辦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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