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馬中堂可曾想過這摺子的內容,一個四品的翰林院待召從何而知?夫人頭髮不長,容顏不變……甚至腹中孩兒幾年如同一日……怎麼是他一個區區四品的翰林院待召能得知的?不要說他,就連我亦或者是馬中堂您!……又知道麼?”
張廷玉本來話就不多,馬奇更是被他這連珠炮似的發問弄的七葷八素,沒有了頭緒,張廷玉的話卻深入了他的心裡,如今一想這確實不是什麼翰林待詔能有的資訊,背後至於是什麼目的,也不是他能猜的透了。
“天地氤氳,萬物化淳,一切皆是有根由的,馬中堂能把這拿給我也是對在下交心,不妨壓下來咱們且等幾天看看再說,這人估計這些天就能交到陛下手中,若是沒有訊息,定會著急,且行且看吧……”張廷玉說罷了,拱手把摺子奉還給了馬奇。
鎮定了一會兒心思,馬奇抬頭看了眼東邊的宮牆處,硃紅色的牆體在天線處微微泛起的魚肚白的微弱光線下已經漸漸顯出,本來以為廢太子胤礽的事情過後朝堂上且能消停一陣子,如今看來皆是虛妄,樹欲靜而風不止,徒留念想罷了……
“陛下……”
康熙難得閒暇,南書房的執筆拿走了昨夜批過的摺子後,康熙便斜依在暖榻之上,一手輕撥開了窗戶,幾朵雪花落在了他消瘦的手指上,他想湊上去看看,卻瞬間的化成了一滴水珠慢慢的滑落進了手心。
“陛下,凌禮來報了說是暢春園門前跪了幾十個京官兒,以翰林院的為首,說是請陛下還宮……”
康熙沒說話,起身拿起來竹挑子把窗戶縫撐的更大一些,一陣穿堂風把些許雪花帶了進來。
張常玉沒再說下去,趕緊取來了大氅給康熙披在了肩上。
“接著說”
“奴才……說完了……”張常玉道。
“你說話了幾十年,說沒說完朕還不知道麼?你這避重就輕的毛病啊”
“唉……是,陛下……他們說請陛下還宮,遠離……遠離妖女……”
“得……”康熙吭哧一笑,搖了搖頭,一下子又躺回了暖榻之上。“領頭的誰啊”
“回陛下,奴才不知,只是凌禮說那些人在外極其氣氛,說是三番五次的呈給南書房的摺子就是不給批覆,也不會發還,全部留中,他們也是忍無可忍才來園子外面跪著的”
“準備叫朕怎麼處置啊?”康熙用大氅寬大的袖口掩面問道。
“奴才不知……”
“不知……”康熙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沒什麼神情。“既然那就把這些國之棟樑都請到清溪書屋來吧”
張常玉一頓,正要出門去叫小太監。
“你親自去!就說朕請他們來清溪書屋喝茶,在叫人把這屋裡的炭火燒的旺旺的,去”
當著幾十個京官戰戰兢兢的進入清溪書屋的時候,康熙已經倚著暖炕快睡著了,見他們一群人已經進來了康熙才揉了揉惺忪睡眼,又加上了一個長長的哈氣,雖說哈氣這個東西是極其容易傳染了,可是地下的一群人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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