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和溫大人……
謝明婉默默點頭，再沒個精力神兒說話。
文珠訝於謝明琅的話語，他一個小小孩童，倒也如此懂事理。細細想之，原是她糊塗了。
想來，這門親事是答應錯了。
新年過後的第一天氣溫漸漸回升，午時的陽光和煦極了，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頗有一種盈盈滿面的感覺。
梅苑裡，謝妙心準備梳妝，她嘴邊上的淡痕用些胭脂塗抹即可，若不細看，定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這張臉蛋，她還盼著爭寵呢。
謝妙心讓丫鬟婆子們都退下，她自己塗抹胭脂，點絳唇，上金簪，動作熟練的重複了好幾遍。小玉將首飾一一擺列出來，一面擦拭著一面小聲說道：“小姐，昨天晚上四小姐鬧了。”
大年初一的晚上就鬧鬧騰騰的，謝雲和爾蓉都知道，只是沒有明說，權當作給謝明婉一個緩衝期。
“奴婢覺得連尚書家裡沒什麼不好，聽下邊的婆子們說，連尚書年少有為，是個人才。只可惜，沒入四小姐的眼。”
梳妝完畢，謝妙心起身小玉忙給她整理稍稍褶皺的衣裙，又披了羊絨披風，“是沒能入她謝明婉的眼，她的心思，我自清楚。從幼時算起，三殿下到咱們府上來來回回不下十餘次，你們是沒看見，謝明婉的兩顆眼珠子就快跟著人家去到王府了。”
小玉吃驚：“小姐，你的意思是，四小姐愛慕三殿下？所以才不想嫁給連尚書？”
“不然呢？她一個庶出的小姐，若不是看在咱們謝府的門檻上，能嫁到連府已是大幸，還有何不願意的？”
謝妙心提著個暖手的爐子出了房間，今日準備出院子去瞧瞧，也好讓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都知道，她謝妙心還好著呢。
“管他的呢，老爺都已經同意這門親事，就算四小姐不願意也總不能以死相逼吧？”小玉口大不計較說話，謝妙心聽後嘴角一彎：“誰知道呢？”
這次嘴邊毀容，給她的心境產生了不少影響。正如孃親所說，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地位更高貴的。就連謝明秀推了她，也自知是庶出之子，比不上嫡出，而到梅苑裡請說好話。
這個世界上，好像真的只有地位高了才不受欺負。
“對了小姐，下午咱們得跟著老爺夫人走親戚呢。”
謝妙心點頭應著，今日初二，是走訪孃親母族的日子，要回去看望太尉蘇老爺及其夫人。
“我記著呢。”
回春的暖意灑滿了花園，園裡的花都換了樣，謝妙心許久不曾出院呼吸新鮮空氣，倒有些悶著了。
一路閒逛著也不知累，不知不覺就到了湖邊小亭，正好，謝明婉也在亭子裡。
“小姐你看，四小姐的心情絲毫沒受影響，還跟丫鬟婢子們大笑著呢。”
謝妙心看見了，她穿著浣花錦衫，搭配一個織錦披風，遠遠望去是個可人兒。
“走，過去瞧瞧。”
謝明婉在亭子裡跟丫鬟們說笑，說的興起時，還直直拍案大笑。
若不是碧荷提醒，還不知謝妙心已經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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