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晟欲言又止，滿腔言語盡數消散在咽喉中。
母后說的沒錯。聯姻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北塞有機會歸服於我大祁?既然那個位置會是他的，寧兒為他的將來做出貢獻有何不可?
想到此，心上稍稍安慰了些。
皇后的眸子望著殿門，眼神帶著些謀算，手上的翡翠扳指透徹清涼，“更何況，寧兒的心也不知收沒收回來，她跟老三，哼……”
宮裡自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知曉二公主和三殿下的事情。
皇后一說到這個便咬牙切齒，老三不過是個浪蕩之子，在宮裡時跟寧兒交往密切，若不是看在他是皇族子嗣的份上，恐怕早已掉了人頭！
從東宮出來，華寧百思不得其解，她方才來時聽見有人蓄意謀害皇子，還指名往老四身邊靠去，可老四已經搬離皇宮，居住在京城裡，這樣露馬腳的指責父皇居然也會相信?
宮女見她一直悶悶不樂，開口勸道：“二公主不用憂心，大皇子安康無大礙，已是幸事。”
華寧深呼一口氣，她自然知道大哥身體無恙，否則也不會好興致在床頭處擺著好些玩意兒。
奇怪的是，為何母后和皇兄要這樣做?
“皇上說召見四殿下，就在御書房裡。”
“四皇弟跟……三皇弟一向走的近，你幫我留意著三皇弟身邊的動靜。”
三皇弟……
疏遠而清楚自己地位的三個字，原來這樣輕易就能講出來。
華寧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到很遠以前，桃樹下有個男子喚她，“華寧。”
歲月的驚鴻怕是隻停留在了那裡。
再過幾天，便是新年了。
新春將至，換除舊福，謝府每個人無一不是喜氣洋洋。
爾蓉已經吩咐下去，讓賀財找一些年輕夥子將府上一些舊破的地方修整修整，院裡進進出出的，不斷有新購買的盆栽送進來。
還有數不清數量的絲綢首飾胭脂，光是送來的新鞋就放了整整一大箱，謝明月訝於謝府的家底豐厚，也訝於謝雲的捨得大方。
謝明華一事被紅煙默默承認後，後續沒有，謝明秀替她贖罪。又念在新年，府上人不動干戈，這事也就算了。
紅煙為了給謝雲留一個好印象，自行禁閉十日，直到今日才走出院子散了散步，老遠就能聽見她的講話聲。
“五小姐，你也夠心慈手軟的了，聽聽，二姨娘又變得生龍活虎。”在清理新物件的時候，青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紅煙從院外路過，說話聲大笑聲，有多大的嗓門就多大的嗓門，在府上也不顧忌下自己的身份。青紛厭惡她，所以見不得她好。
其中緣由大多知道，謝明月只笑道：“新年了，怎麼那些話?旁人與我們何干?做好自己便是。”
也不知青紛聽進去了沒有，撅著小嘴應下了。
“誒明華呢?”
“六少爺去蘭苑教明琅少爺詩詞，他那心裡可還惦記著小姐你與三殿下的事呢。”謝明月每天要花費時間故意忘記的事情，每天都會被青紛有意無意提起。
說實話，她也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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