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見狀,趕緊伸腳進去將床底下的人踹了一腳,只聽見沉悶的一聲,她暗自懊惱,默默收回了腳。
“床底下是什麼?”阿覽問,且一面貓著身子正準備往下面看。
謝明月一把兜住他,勉強解釋兩句,只能說有老鼠在下面。阿覽不信,卻又覺得彎身去看一隻老鼠未免也降低身份了吧?跟在溫如寧身邊那麼久,其他的技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高傲。
好在謝明秀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讓胭脂和謝明月省心不少。
溫如寧沒逼迫胭脂什麼,只留下了一句話:“胭脂,說不定哪日我心血來潮就將你要了回去,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饒是胭脂在方臺子上,當著京城那麼多人的面上拒絕了他也沒能如願。溫如寧就是這麼一個死皮賴臉的人,白瞎了他那副好皮囊。
而後謝明秀從床底下爬起來的時候,滿臉通紅,估計是給氣的給憋的。胭脂望著他欲言又止,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謝郎,你不用去御寶閣給我定做首飾了。”
從雲仙樓到謝府的路上,謝明秀周身像是壓抑著一團烏雲,將他的心情心思都帶走了去。
“明月,你說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溫如寧那番話說到了她的心坎?她也嫌棄自己頭頂著謝府的門牌卻一事無成麼?
謝明月走在他後面,聞言腳步一頓,將手背在身後,就像一個訴說大道理的學者:“我早說過,你要是想給胭脂一個安穩的生活,首要事情是先強大自己。”
如果沒有資本給心愛女子享樂生活的權利,那這個人有什麼資格得到心愛的女子呢?
謝明秀怔怔點頭,好像懂了,好像又沒懂。
回到府上沒多久,菊園的阿雪親自前來告訴青紛說,紅煙的珠釵找到了。
說是被丫鬟們惡意拿了去炫耀。
阿雪走後青紛只覺得反感,在謝明月面前嘀咕半天,無非就是抱怨紅煙。如此倒好,省了一筆銀子,也省了一樁瑣事。
“小姐,二少爺他已適齡,婚娶之事可以自己做主,為何不將胭脂姑娘娶回來?”青紛問。
“二孃的事例,你忘了麼?”
青紛聽後嘴角下沉,是啊,謝明秀是謝雲的第一個兒子,婚娶之事怎可糊里糊塗娶一個舞姬?再說,依著謝明秀的性格,為了像胭脂表明自己的決心,肯定會娶她為妻而非妾。在眾貴族中,若有此事,恐會成為笑柄。
謝明月想起初次見到胭脂在方臺子上起舞時,一舞驚鴻,她拒絕溫如寧的態度也是堅決不已。而後幾次見面來看,原來她也並非什麼豪爽女子,不過是一時的勇氣罷了。
很好奇的是,胭脂到底會選誰?
午夜的時候,那個人又來了。
踏著晚露從夜風中飄然而來,如潑墨似的長髮在空中颯爽飛揚。
“子懷?”
男子聽聞唇角一彎,一步落在地上,匿身在樹影黑暗處。謝明月不自覺喚出他的名字,淡淡的輕輕的兩個字,在唇齒間彷彿生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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