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我
從那以後，我似乎成了你忠實的小跟班。
課間，我總是緊緊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埋頭奮筆疾書，努力完成那些堆積如山的作業。你偶爾的，還會在一邊調侃：“快點啊，快點啊，一會兒沒有時間了。”聽到你的話，小麗覺得奇怪。看著我在著急趕作業，也就沒有多問的對我微微一笑。
放學後，嬌嬌約我去逛小商品店，看了一眼課桌上未完成的作業，我果斷拒絕，淡淡的回了句：“我的作業還沒寫完。”次日課間，嬌嬌拿出小物件像我炫耀，雖然看的有些心裡癢癢，但還是咬咬牙，收回了目光。
一次，夢夢約我去街邊小吃攤，我猶豫再三，最終狠下心答應了。我坐在小吃攤前，大快朵頤起來，完全沉浸在烤串的香氣和辣味中。
然而，你還是注意到了我的“貪心”。正當我和夢夢聊得熱火朝天時，你突然湊了過來，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烤串，聞了聞，“這要是給耳朵吃，應該沒問題吧。”你的話彷彿一顆小石子投入湖面，瞬間讓我回過神來——打工的時間快到了。我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你手裡的烤串，嚥下口水，“夢夢，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一邊說著，我一邊拉著你的衣角，匆匆離開。
你家到學校的距離不算近。如果選擇步行，大概需要花費半小時左右。不過，沿著那條熟悉的小路，街邊的景色還是很熱鬧的，別有一番趣味。要是騎車，大約40分鐘，一路上穿梭大街小巷，可以感受到另一番美景。乘坐公交的話，就便捷多了，大概10多分鐘就能到達學校，坐在車上，看看窗外的風景，還能聽一會兒音樂。
那天的我們，在公交車站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公交車駛來。於是，我們決定步行回家。路過小吃攤位時，飄香的味道讓我忍不住頻頻回頭。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停在一家攤位前，買了一袋糖炒栗子。我故作不在意地看向別處，但眼角的餘光卻緊緊盯著那袋栗子。你接過糖炒栗子，遞給我，“替我拿著。”然後快步走到我前面，拍打著籃球，動作瀟灑又隨意。
我小心翼翼地開啟紙袋，生怕發出一絲聲響，讓你察覺到我要偷吃栗子的小心思。看你跑出去追球時，我輕輕咬開栗子的外殼，剛想要拿在手裡包開，你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響，突然轉頭看向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提著紙袋輕輕搖擺，彷彿只是在欣賞袋子的質感。看我沒有其他動作後，你又轉身拍打著籃球。“哎，就差一點。”我小聲嘀咕著。一輛車經過時，你手一滑，籃球拋了出去。趁你走遠，我用手掰開外殼，把栗子仁放進嘴裡。就這樣，我機智的跟在你的身後，一顆、兩顆……得意地享受著吃栗子的愜意，彷彿自己是個偷偷得逞的小賊。
“還有幾個？”你突然問道。我脫口而出，“不多了，還有5個。”你轉身，我下意識地把那袋糖炒栗子藏到身後。你靠得很近，我有些緊張，低下頭，不敢看你，可手裡還藏著一顆包好的栗子仁。
你伸手到我面前，“拿來。”我把栗子口袋遞到你面前，你卻躲開了。我抬頭看你，你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眼神裡滿是調侃。“不會是發現了吧。”我心想著。
“剝開。”你再次伸手。“還好。沒有發現。”我心裡暗自竊喜。為了不讓你發現手裡那顆包好的栗子仁，我一隻手拿著那袋糖炒栗子，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在袋子裡翻找著沒有剝開的栗子。但，還是被你發現了。你拉過我的手指，拿起那顆栗子仁，湊到鼻子上邊聞了聞，“味道不錯。”
我的反常舉動，引起了小麗等人的注意。週末，小麗發微信約我去打球，猶豫過後，我還是推掉了她的邀約。按照之前和路涵崢的約定，我要抽出週末的空閑時間去她家幫忙打掃衛生。然而那時的你，就像個催命管家，只要是定好的時間，你都會一大早的來我家寵物店找我，催促著我出發。
那天，看到我們離開寵物店，小麗、嬌嬌和夢夢三人跟在我們身後，遠遠地看著我們一起進了同一個小區。
“這是路涵樂家嗎？”小麗低聲對嬌嬌說。“不知道。”嬌嬌搖了搖頭。“佳佳怎麼進去這麼久？咱們還要不要在這裡等著呢？”夢夢有些疑惑地問。“再等等。”小麗堅定地說。“你們看，佳佳！”嬌嬌突然指著我，語氣裡帶著一絲興奮。走到小區門口時，我熱情地和保安叔叔打招呼，大奔走在我的前面。“佳佳該不會是找了兼職，在幫路涵樂家遛狗吧？”小麗小聲嘀咕著，眼神裡滿是疑惑。“不應該吧。”夢夢也跟著附和，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小麗等人依舊站在遠處，沒有靠近，觀望著我和大奔的一舉一動。
“我給佳佳發資訊，看她怎麼回。”嬌嬌突然靈機一動，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小麗說。收到嬌嬌的資訊，我有些手忙腳亂，四處張望，確認小麗她們沒有在附近後，才放心地給嬌嬌回複資訊：“我在家寫作業呢。”“你們看，佳佳在說謊。她說她在家寫作業。”嬌嬌把手機拿給小麗和夢夢看，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滿。“佳佳，一定有事瞞著我們。”小麗皺著眉頭，看著嬌嬌。“對。”夢夢也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疑惑。
次日，小麗等人堵在班級門口，攔住了我，不讓我離開學校。教室裡的同學漸漸散去，只剩下小麗、嬌嬌和夢夢把我圍在中間。她們的眼神裡透著懷疑，惡狠狠地盯著我。
“佳佳，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小麗率先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質問。“不會吧，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虛地應道：“沒，沒有啊。”“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嬌嬌接著說，眼神緊緊盯著我。“那個，我還有事。”我試圖找藉口搪塞過去。“那你就是有事瞞著我們。”夢夢立刻接過話茬，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滿。“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們。”我一邊回答著，一邊假裝在書包裡翻找東西，試圖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手上的電話手錶突然亮了起來，我猜想是你打來的電話。我看著手錶螢幕，猶豫著不敢接通，生怕被她們發現什麼。“接。”小麗見狀，立刻說道，眼神裡透著一絲嚴厲。“那個，不是什麼關鍵的電話。”我試圖解釋，但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接。”嬌嬌也跟著附和，語氣不容置疑。
無奈之下，我只能接通了電話。聽到你在電話那頭著急的聲音，小麗等人湊了過來，我一邊躲閃著她們的目光，一邊低聲對你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剛要站起身，小麗卻按住了我的肩膀，語氣裡帶著一絲嚴肅：“等等，佳佳。”“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嬌嬌突然脫口而出，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但眼神卻緊緊盯著我。我急忙捂住嬌嬌的嘴，連聲解釋道：“沒有，沒有，別瞎說。”“那個，你不是還有事，你先走吧。”夢夢見狀，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我拿起書包，頭也沒回地沖出教室，滿頭大汗，心裡卻暗暗叫苦。
剛到樓下，看到你站在校門口。你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嘲諷：“你這是怎麼了？”“走，走，走。”我一邊拉著你，一邊推著腳踏車，急匆匆地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與此同時，教室裡，小麗還在和嬌嬌、夢夢討論著剛才的事情。“你怎麼放她走了？”小麗有些不滿地問夢夢。“你還看不出來嗎？佳佳和路涵樂一定有事。”夢夢篤定地說，眼神裡透著一絲狡黠。“那我們怎麼辦？”嬌嬌有些迷茫地問。“明天，咱們去她家寵物店等她。”小麗提議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瞭然。“好主意。”嬌嬌立刻附和，眼神裡閃過一絲興奮。她們的計劃似乎已經定了下來，而我卻還渾然不知，只是急匆匆地拉著你離開學校。
“阿姨。”小麗、嬌嬌和夢夢來寵物店找我。“你們怎麼來了？佳佳不在。你們有事嗎？”媽媽抬起頭，微笑著問道。“阿姨，我們有幾道作業題不太明白，想請教佳佳。”嬌嬌搶先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急切。“我給佳佳打個電話。”媽媽剛拿起手機，小麗連忙擺手，“阿姨，不用了，我們等一會兒就好。”“行。那你們到休息室等佳佳吧。”“謝謝阿姨。”三人齊聲說道，然後跟著媽媽走進休息室。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店裡，剛進門就聽到媽媽說：“小麗她們來找你。”“哦。”我隨口應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倦意。“她們在休息室。”媽媽補充道。“哦。”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休息室。
剛坐下，小麗就迅速關上了屋門。“佳佳，你去哪兒了？”嬌嬌立刻問道，眼神裡透著一絲審視。“去上輔導課了。”我隨口回答，試圖掩飾自己的疲憊。“真的？”夢夢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懷疑。“嗯。”我點了點頭。“你還不說實話嗎？”小麗語氣裡帶著一絲責備。“我不是說了，真的是去上輔導課了。”我有些無奈地重複道。“我們都看到你和路涵樂一起進了小區。”夢夢突然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篤定。“你們什麼時候看見的？”我脫口而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那就是承認了。”小麗立刻抓住我的話柄，眼神裡透著一絲狡黠。“我……我，我就是閑逛。”我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怎麼不去我家。”小麗接著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她雙手抱胸，一副“你可別想糊弄過去”的樣子，彷彿在逼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不會是同居了吧。”夢夢也跟著起鬨，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但又似乎在試探我的反應。她故意把“同居”兩個字說得特別重。“才不是，別瞎說。”我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夢夢的嘴，試圖阻止她不要再說下去。
“走，咱們去告訴阿姨。”小麗起身往門口走去，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我急忙拉住小麗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絲懇求：“你別去，我說還不行嗎？”“那你說。”嬌嬌語氣裡帶著一絲嚴肅，眼神緊緊盯著我。我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欠路涵樂姐姐的錢，我在她家幫忙打掃衛生還錢。”“你欠路涵樂姐姐的錢嗎？”夢夢語氣裡帶著一絲驚訝。“具體的說，是耳朵欠路涵樂姐姐的錢。哎呀，你們就別問了。”我一臉無奈的回答。“那你欠了多少錢呢？”小麗說。“你們不用擔心，快還完了。”我小聲說道，眼神裡透著一絲疲憊。“那你還差多少錢？我們湊一湊給你。”嬌嬌立刻說道，眼神裡滿是關心。“不用了，你們也沒有多少零用錢。”我搖了搖頭，心裡暖暖的，卻又有些過意不去。“那阿姨知道嗎？”小麗問道，眼神裡透著一絲擔憂。“沒告訴她。”我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
小麗看著我一臉疲憊的樣子，嘆了口氣：“咱們還是回去吧。讓佳佳好好休息。”“行，那我們先回去。”嬌嬌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捨。“走了。”夢夢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佳佳，你早點休息。”
看著她們走出休息室，我靠在椅背上，心裡五味雜陳，既感動於她們的關心，又有些愧疚自己瞞著她們這麼久。
知道我在打工還錢的事後，小麗等人時不時地會找你的茬。她們會說一些你不喜歡聽的話，做一些你討厭的事。但你卻總是輕描淡寫地回應，彷彿那些事情根本無關緊要。一天，你找到我，語氣平淡卻透著一絲堅定：“你那些朋友，沒白交。”我微微一笑，眼神裡滿是對你的感激和理解。
其實，想想去路涵崢家打掃衛生這件事，我覺得還挺不錯的。工作內容並不複雜，無非是擦擦桌子、清掃一下地板、收拾一下垃圾，偶爾還會幫忙遛一下大奔。每次做完這些，路涵崢都會請我吃一頓豐盛的午飯，還會當日結算工錢。
雖然有時候會早起，但每次看到幹淨整潔的房間，還有大奔搖著尾巴圍著我轉的樣子，我的心裡就會湧起一種成就感。這份經歷，讓我明白，努力付出總會得到回報，哪怕是一點點的善意和認可，都足以讓我感到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