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然沒心沒肺地燦爛著。心情,依然不管不顧地沮喪著。
外科大樓,19樓,午休時間,除了偶有步履匆匆的護士疾步進入病房去換針外,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不見,但在那盡頭落地窗前,卻的站著一個抱著胳膊、眉頭緊鎖的人影。
看著窗外明媚春光裡的高高低低的樓房,在市最美好的季節裡,倪娜的心卻陷入充滿戾氣的深淵!她那因憤恨而扭曲的臉上佈滿怨恨,南懷瑜!你好狠!仗著我喜歡你,就這樣作踐我!
“望著你的時候覺得自己很低很低,像是低落到了塵埃裡。只是心中非常喜歡你,於是在塵埃裡便開出了花。”張愛玲如是說。
女人的心動瞬間,被這個女作家形容得如此唯美、如此令人神往!
但倪娜卻覺得自己在塵埃裡結出的那朵花是朵不祥之花,一結出來就被南懷瑜一腳踏碎,不僅如此,還在上面使勁地碾了一碾,直至碾成一灘汙紅的爛泥!
自從在迎新會上看了他一眼,她便被他那驚為天人的風姿『迷』住了,從此沒了驕傲,沒了自尊,為了這個狼心狗肺的還當了一回低賤的小三!
但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呢?這麼自私呢?好歹也一起吃過飯逛過街,怎麼可以就像陌生人一樣再不理睬了呢?這個該死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南懷瑜的辦公室走去,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他!
南懷瑜從面前一摞病歷上抬起眼睛,冷冷地瞅著眼前的一臉悲憤的女孩,“什麼事?”
“懷瑜,你最近都沒理我了!”女孩變臉如翻書般便捷。她上一秒還是一副勢不兩立的嘴臉,下一秒一開口便嘟著嘴開始撒嬌。
“沒空。”說完這沒有任何情緒的倆字,他的視線又回到桌上的病歷上,不再理睬她。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倪娜咬牙。
“目的?”依然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口吻。
不過他倒是把他那高貴的頭重新抬了起來,只不過眼神甚是不善。
“我有兩張俄羅斯芭蕾舞的演出票,今晚的,咱們去看吧?”倪娜擺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
南懷瑜像是雕像般,坐在辦公桌後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表情。
這個女人很煩人!以前怎麼還覺得她挺有趣的呢?看來她跟以前那些圍著自己轉的花痴們也沒什麼區別!
看著南懷瑜盯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冷,倪娜心中實在是極度的惶恐不安。
“懷瑜......”她囁嚅著雙唇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南懷瑜斷然打斷。
“我不喜歡被別人叫懷瑜,請你以後不要再叫!”
“什麼?!不是你同意的嗎?”倪娜臉『色』忽地煞白。
她怎麼覺得她跟南懷瑜之間似乎已經隔著一條長江了呢!
回想那天,在醫院門診大廳,南懷瑜去門診坐診的路上,她裝著偶遇南教授。
她在追求南教授路途上甚是坎坷,在三十六計用得頗為捉襟見肘之後,便孤注一擲地跑去南教授的家裡跟人家原配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