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男人提醒,她都忘了自己還受著傷。
男人動作輕柔又熟練地替傾城換藥,看著她額角的傷口,低聲問道,“怎麼弄到的?”
“車禍。”傾城垂眸,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想到車禍,就想起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好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凌夜。”男人莫名地說了兩個字,動手替她上藥。
姓名洩露是殺手的大忌,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可是他卻對一個陌生女人說了自己的名字。
“呃……?”傾城一怔,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
“我的名字,凌晨的凌,黑夜的夜。”凌夜耐心解釋著,她眼中的那一抹茫然,莫名牽動了一下他的心。
他是一名孤兒,從5歲起,被殺手組織招入訓練。他的人生就註定是陰暗、汙濁的,一生必須以鮮血殺人為伍。
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感覺自己陰暗世界突然多了一抹陽光,溫暖、光明、純潔。
每每威脅她,看著她暴跳如雷卻又隱忍下的表情,就覺得自己是活著的,總是忍不住想逗她。
“哦……啊……你好!”傾城恍然大悟,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看傷口處理好了,站了起來。
凌夜伸手,一個蠻力,將傾城拉坐下來,他決定,不放開她了。
“你的名字?”凌夜硬聲問道,冷硬語氣從小就根深蒂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改換,或者說根本沒得換。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只要知道了名字,他就能查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說了名字你能放我離開嗎?”傾城談判式問道,對於眼前的男人,直覺很危險。
“不放,你怕我?”凌夜捕捉到傾城眼裡一閃而過的恐懼,心裡有些不舒服,冷問。
很奇怪,以前別的人臨死前露出的恐懼,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可是看到眼前的女人的一抹恐懼,卻覺得有些失落和傷心。
失落?傷心?這些消極情緒,28年來,從不曾有過。也不知傷心,失落為何物,情感世界一直都是空白的。
凌夜覺得這一定是他受傷的緣故,出現錯覺了。
“小命都被你捏在手裡了,害怕有用嗎?”傾城不滿輕哼一聲,自嘲說道。
她算是有些瞭解這個男人了,只要稍有不順意,就子彈招呼了再說,簡直就是對人命視如螻蟻。
“我不會殺你。”語氣冷硬,堅定承諾著。
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想在為他取彈之後殺了她,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她給他取彈,給他做飯之後,心意已變。
“既然不殺我,那我走了。”傾城得到承諾,打算離開了。
還沒起身,就被凌夜蠻力拽住。
“喂......你。”
“我沒說過允許你離開。”凌夜打斷傾城的,理所當然說道。
他不殺她,也不會讓她離開。
傾城覺得自己快氣瘋了,這個男人,就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噢.....原諒她用詞低俗,因為她找不到更好的詞語形容他了。
“我要回家......我已經結婚了,我......。”
“休了,我娶你。”凌夜硬聲打斷傾城的話,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哈?傾城聽著凌夜的話,震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丫的,這人簡直不可理喻,絕對瘋了。雖說她是離婚了沒錯,可是沒想過再找啊,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都只認定葉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