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以一種一聽就是裝出來的語氣說道:
“對了,今晚吃什麼好呢?”
黑歐布玩偶被他重新丟回了沙發上,連同‘為什麼這裡會有黑歐布的玩偶’的疑問一起。
他似乎對於這些事情並不關心。
也可能是——想知道,但忍住了。
因為害怕問出來後會驚擾什麼,眼看著歸巢的鳥兒再次飛走,所以,他忍住了。
沙蔓站在那裡,看著他好像突然活躍起來的樣子,拉開冰箱的門往裡面探頭——
“你現在已經不喜歡吃草莓蛋糕了嗎?”
突然,他這樣問道。
在過去,在他們短暫的住在僱傭兵中心的房子的那段時間。
伽古拉在她表明了對草莓味的奧特小餅幹和蛋糕的喜愛後,往冰箱裡面填充食物的時候,也會拿上些草莓味的零食。
他不怎麼喜歡這種甜膩膩的味道,但他記得她喜歡,所以就是順手的事。
而在現在,紅凱所問出來的這句話,卻直接將他們分離開的這段時間攤平了放到了她的面前。
那些故意忽視掉的,粉飾太平的行為,在這一句話的面前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
說出了這句話,他就不能再裝看不到,裝聽不見,裝不關心。
他又怎麼可能——
真的,對那分離的千年毫無感覺呢?
“咔噠。”
冰箱門被他關上,也露出了站在不遠處拎著黑歐布玩偶的她的臉。
陌生的。
熟悉的。
闊別已久,變化不大的——
“你剛剛問我伽古拉去哪裡了。”
紅凱用手按下了從冰箱中拿出來的波子汽水的蓋,好巧不巧,是草莓味的。
“我們之間有一些意見的分歧,行為的分歧,彼此之間廝殺了挺長的時間。”
波子汽水的汽帶著黏膩的糖液湧了出來,沾了他一手,又冒到了地上,聚了一小灘。
按照常理,他或許應該去按住汽水瓶口,防止更多的糖液湧出來的,可他現在並沒有去做這個的心情。
他只是垂眸注視著那些湧出的糖液,然後抬起瓶子抿了一口,像是在喝酒,但糖水比酒的苦澀要好太多。
說道:
“在你離開後不久,我們便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