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江,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活海也算是看著勇海從小長到大的啊。”
沙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些無憂無慮的水母。
“啊?嗯。”
湊活海有一種詭異的‘過了一關’的感覺,“畢竟我是哥哥嘛。”
“那你會一直觀察他做了什麼嗎,小到喜歡吃什麼飯,會不會放調料,穿衣服習慣性的哪邊不繫釦子這樣。”
她笑了起來,“你會想,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明明自己其實也是個孩子,卻要承擔起失蹤的母親的職責。”
“同樣的年紀,有人還在肆意的揮灑自己的青春,而有人卻已經要承擔起柴米油鹽醬醋茶,認真記下每一筆開支。”
“他的時間不再屬於自己,夢想不再屬於自己,人生更不要提了。”
湊活海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對方所說的人並不是弟弟,而是……他。
他為家庭的犧牲和付出,被這個家庭之外的人看在了眼中。
“你討厭這樣的人嗎。”
他輕聲說道,像是害怕驚起停在花上的蝴蝶。
“談不上討厭。”
她笑了,用手如同蜻蜓點水般的點在玻璃壁上,向前走著。
“只是覺得,人最好還是把重心放到自己的身上比較好。”
“人心易變,親人亦然。”
穿著滑稽的夏威夷衣服的女孩背對著他,身上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迷霧。
越過那層迷霧,或許就能夠看到真正的她。
越過那層迷霧,真的能夠看到真正的她嗎?
湊活海為自己心中突然生出來這個問題而感到迷惑,和他相處了三年之久的飛鳥,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他搖了搖頭,將自己所生出的無端的猜測甩走。
然後,眼看著對方越走越遠,趕忙快步趕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夏天,對方的手卻涼得驚人,如同一塊被鑿成了人手形狀的寒冰。
即使水族館內比外面要涼快,也不該冷成這個樣子才對啊。
“?”
她似乎有些驚訝,關於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沖動的舉動。
但她並沒有甩開他的手。
湊活海知道,對於對方而言,不拒絕便是同意。
藤宮飛鳥不是那種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她有什麼想法從來不會藏著掖著,而是會直接說出來。
沒人能夠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