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樓宇之中緩慢落下,路燈發出了昏黃色的光,鞦韆嘎吱嘎吱的發出寂寞的響聲。
“……自己一個人活著,其實也挺好的。”
沙蔓將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挪開,望向落日,微微眯了眯眼睛。
“沒有人管你,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想訓練就自己繞著海去跑圈,想學習就自己去圖書館。”
“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人總要學會適應孤獨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小孩的啜泣聲。
“可是。”
小卷毛不知道何時長成了少年的模樣,一隻手攥著閃光俠的玩偶,一隻手抹著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淚。
“我想要家人,我想要姐姐和哥哥愛我,我想我們三個一起牽著手回家!”
19歲的少年哭泣著,“我不要孤獨!”
“……”
沙蔓沒有說話,只是坐到了他的身旁,那個旋轉滑梯的最末端。
她對於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也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畢竟,她自己的成長過程之中,多多少少也都經歷過一些。
但是,她不能說。
她攬住了他的肩膀,將哭泣著的孩子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該醒過來了,捷德。”
【捷德當前宿敵值:50】
朝倉陸從貝利亞的身體之中被分離了出來,而後者則是因為失去了這一部分的力量,被賽羅的光線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惡!”
貝利亞迅速的調整了過來,並且果斷的脫離了這一走向不妙的戰鬥節奏。
但在看清了對面的狀況後,他又笑了。
“說什麼要打敗我,你這不也已經強弩之末了嗎?”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沙蔓,另外兩人的眼燈也跟著轉了過去。
由於連續不斷的打破平衡使用能量,前腳和賽羅打完,後腳和貝利亞打,沙蔓身上的偽裝也掉沒了。
黑暗巨人的身體如同破碎的神像,東缺一塊,西少一塊兒的,金線在編織著缺損了的口子,但暗粒子始終在往下落。
怎麼看,都是一副重傷不治,馬上好像就要撒手人世的樣子。
“姐……沙蔓!”
賽羅的手一下子攥成了拳頭。
這一刻,他也顧不上什麼愛啊恨啊,黑暗啊光明啊啥的,他只想把她拉回光之國。
什麼黑暗之人不得靠近光之國,治了再跑不行嗎。
只是,黑暗巨人,奧特之母能治嗎?
要是這屬於奧特之母的能力盲區,那希卡利能不能行?
不行,他還沒有,還沒有打敗她,她不可以死在這種地方!
在生死麵前,在或許再也見不到對方的恐慌面前,總會暴露出人所最重視的東西。
這條定律就算是奧特戰士,也不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