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加班過兩千年的沙蔓,對於幽憐想退休的心情非常之瞭解。
對於幽憐而言,從少年時便被提拔為西大陸的巫女兼領導者,中年時走上了地球領導者的位置,而到了現在,再努力努力估計就要當上太陽系發言人了。
沙蔓扯了扯嘴角,“不過,那傳承自你們血脈中的預言的力量,真的僅僅是機率性的覺醒嗎?”
幽憐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布滿了皺紋的手,“最近,或許是我的年紀大了,入睡開始變得有些困難。”
但也有可能,其實是她不怎麼想要入眠。
巫女的體質下,她的每次入眠都是預言夢。
有時候,能夠看到未來的人類快樂生活的景象,有時候,卻是地球毀滅的生靈塗炭……
看著這些玩意兒,估計沒有人能夠那樣快樂的入睡吧。
幽憐抬起眼來看向窗外,“陛下,您有多久沒有回過地球了呢。”
“幾十年?無所謂吧,有你在不就行了。”
沙蔓並不是很關心這個,開拓星域比圈在那個小地方要有趣得多。
說實話,要不是她還記得幽江過去對於‘黑暗支配者’加坦傑厄的預言,她的向外擴張速度估計還能更快點。
宇宙是很廣闊的,那些地球上的人類在隨軍出征之後,發現其他星球上也有不少智慧生物,有不少也選擇留在自己喜歡的星球定居。
地球的人類,現在大概也就分為兩派。
一派是被生命之樹洗腦洗得徹徹底底的信徒,打死不願意離開地球半步。
而另一派,就是像上面隨軍的那些一樣,願意走出地球,去浩瀚無垠的宇宙看看新世界。
基本上,能走的人也都走差不多了,現在留在地球上的便只剩下生命之樹的狂信徒。
兩個人都清楚,若是生命之樹不根除,那估計只會有上面的那一派人。
文明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呢?
是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文化是文明,還是人類存在的地方便是文明?
幾千年之後,人類的足跡遍佈寰宇的每個角落時,是否還會想起名為地球的故鄉呢。
在那漫長的,千年的旅行之後,記起那顆藍綠色的美麗星球。
“陛下,這次過來,我還為您帶來了新的東西。”
幽憐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來一朵黃色的花,“它的名字是‘齊傑拉’。”
“它的花粉能夠給人帶來無比的愉悅感,就像是漂浮在天堂之中一樣。”
那朵閉合起來的花苞,和幽憐的頭看起來差不多大。
“愉悅感啊。”
沙蔓對於這個詞倒是不咋陌生,“和生命之樹一樣?”
“是的,甚至比它還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