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說不管我做什麼的嗎?”
身下的人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如果我說是呢?”
她漆黑的眼睛中帶著點點冰冷的光,“藤宮醬,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來問我這個問題的呢?”
“……”
藤宮博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確實沒有什麼立場來幹涉對方的選擇。
於公,他只是她觀察的物件,一個一時好奇下給予了些許關注的‘被投資者’。
於私,他們也不是多麼親密的存在,她只能算得上是他的引路人和老師。
然後,就沒有別的了。
並且,在這一刻,有一個他一直以來都知道,但不願意承認的猜想被驗證了。
——沙蔓所認定的,只是‘光’的本身,而對於人間體是誰,她根本就不在乎。
藤宮博也的手慢慢地攥緊了。
體力虧空之後的身體虛弱疼痛,但比這個還要難受的,是破開了一個大洞的心髒。
他很想問她,在一起相處了四年的時間,你難道真的沒有心嗎?
但仔細一想,比起她那幾千年的生命來說,這四年到底又算什麼。
對於你而言,難道我真的僅僅只是阿古茹的人間體,一個隨時可以被取代的物件嗎?
這種問題他實在問不出口。
所以,他沉默著坐直了,看向桌子上面的麗麗。
“……你有段時間沒回來了,麗麗很想你。”
他只是聲音低低的如是說道。
“是嗎。”
沙蔓走到倉鼠籠旁邊,看著籠中已經不怎麼能夠動彈,只能靠滴管喂水的小倉鼠,垂下了眼睛。
“其實呢,我沒有怎麼和蓋亞的人間體接觸來著。”
“最多也就說了幾句話吧,沒有更多的發展了。”
“還是阿古茹和人間……藤宮醬比較有意思的嘛。”
她用手戳了戳麗麗的肚子,麗麗抬起圓溜溜的小黑豆眼睛看了看她,但已經沒有再蹭蹭她的力氣了。人類也是這個樣子。
對於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幾十年,對於人類而言,卻可能已經變得垂垂老矣。
過去相伴在一起的日子那般短暫,而等待那一個回眸的時間卻是他們的一生。
真殘酷啊,不是嗎。
“藤宮醬。”
她將手離開了倉鼠籠,走到還跪在地上沒站起來的藤宮博也的身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