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啊,好冷啊,明明是為所有人帶來希望的火花,為何卻獨獨無法溫暖他?
——因為他們都是為他的科技而死的,因為他是罪人!
他受不了了,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他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明明出發點是好的,但為何最後所招致的是更恐怖的禍患?
“……兩百年後,那孩子也才五千歲。”
佐菲的聲音將他飛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
“即使是戰爭時代,五千歲接過長官職位的也是絕無僅有的特例。”
佐菲看著他,將他的自私全然展開,“她甚至還沒有成年,你明白嗎,希卡利。”
“年齡不代表能力。”
他反駁佐菲,“當初長官舉薦我的時候,我也才六千歲。”
“是啊,你也說了,你當時都六千歲了,和五千歲之間也有一千年的差距,不是嗎。”
佐菲淡淡的說道:
“我無意對你的做法評論些什麼,我也知道,你意已決,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
“但沙蔓還是個孩子。”
“若你真的打算把那樣重的責任交給她,你至少應該讓她成長到足以擔負起那一切。”
“不然,拔苗助長的苗只會枯死。”
通訊被他掐斷了。
佐菲一向對自己的弟弟們很好,而他最溺愛的弟弟便是艾斯,愛屋及烏的,他也會對沙蔓有所關注。
可即使知道了艾斯未來或許會因為這個事情而震怒,他也依舊站在他的這一旁。
佐菲默許了他的逃避和推卸。
佐菲只是對他說,在將那責任遞交給那個孩子之前,你要多帶帶她。
他要多帶帶她。
希卡利的餘光看向那對自己頸側潔白的耳羽。
飛鳥,我會折斷你的翅膀嗎。
“……長官。”
重新恢複清醒意識之後,她不再和之前一樣,那樣劇烈的掙紮了,只是餘下的疼痛仍讓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
他松開了禁錮著她雙臂的手,注視著她慢慢的直起身來。
那對總是散落著光粒子,瀕臨破碎的奧特天線,現在已經完全修複好了。
並且,那上面的紋路也看上去更加清晰,閃爍著點點的光。
微光時刻已經徹底結束了,重新恢複明亮的火花塔的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她抬起頭來看他。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