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抱著她,很久很久之後,無聲地痛哭起來。晶瑩的液體劃過臉頰輕輕落下,源稚生下意識地伸出手去。
淚珠穿過了他的手掌,落在那張蒼白的臉上。
源稚生呆呆地看著,他注意到男孩的嘴唇不斷地抖動著。
他突然想起了杜寧畫在紙上的線。
.
杜寧將源稚生抽動著的身軀放在了副駕駛上,從他懷裡掏出了白色外盒包裹的七星牌香菸,點燃。
煙霧嫋嫋升起,向天空飄去。在兩米左右的空氣中消散,就像從未來到過世上。說真的,煙霧是很美的不是嗎?雖然它來自於損害身體的菸草,但它仍舊執著的綻放。
噗噗噗噗
螺旋槳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他們的身邊颳起了狂風,吹得源稚生的長風衣獵獵作響。源稚生緊緊地皺著眉頭,就像在睡夢中感受到了寒意。
直升機在頭頂停下,拋下了一支長長的軟扶梯,一個穿著白麻色西裝的男人爬了下來,在距離地面僅有兩米的地方跳下,落在地上。
宛如一隻落在地上的禿鷲。
“橘政宗”男人微微彎腰,伸出一隻佈滿皺紋的手來。
杜寧沒有去握那隻手。他吸了一口七星,吐出煙霧,暗紅色的左眼瞟了一眼男人的白麻西裝。
“杜寧”
橘政宗尷尬的站在原地,保持著伸出一隻手的姿勢。杜寧面無表情的抽著手裡的香菸,盯著他白麻色的西裝,就像在欣賞一具博物館裡的標本。
“如果杜寧先生喜歡的話,我可以送您一件。”
沒有得到回應的橘政宗臉上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反而流露一副穿搭被人誇讚的欣喜。
“不必。”杜寧將只剩過濾嘴的香菸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踩滅“白色太純潔,誰都能在它整潔的身體上塗上不屬於它的色彩。我不喜歡。”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些顏色會讓它更加漂亮,不是嗎?”橘政宗認真盯著杜寧的眼睛,就像是要從那隻暗紅色的眼球中找出一箱寶藏。
“是嗎?那只是因為畫上去的人覺得很漂亮,而白色本身並不喜歡自己變成那樣。有人玷汙了她的身體,用不屬於她的顏色裝點了她,使她變成了一件所謂的藝術品。他把她掛在牆上,嘗試去打通最上層的階梯,只為了那權與力。”
“能被稱為藝術品的作品一定很優秀。”橘政宗說“還請杜寧先生告訴我他的大名,我好瞻仰...”
話語被打斷了,橘政宗突然發現杜寧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近乎蓋過了他們頭頂直升機螺旋槳製造的噪音。
“你看,你只在乎那個藝術家”杜寧用近乎嘲弄的語氣說道“你只在乎那個藝術家畫出了什麼樣的作品,卻不在乎白色被鑲嵌進了牆裡。”
“這明明是白色的故事啊,那個所謂的藝術家只是我們在對話裡突然穿插出來的角色,他有什麼資格引起別人的注意?”
“多麼可笑啊...”
世有三千刑,言語最傷人。尖酸又刻薄話語充滿諷刺,彷彿陣陣寒風。
但橘政宗還是沒有生氣。
“杜寧先生是個有哲理的人啊”橘政宗看著杜寧。
“若是有機會,定要和您好好地交流一番,很可惜今天不行。”
“也對。”杜寧回過頭來,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源稚生。然後又看了看不遠處昏暗的大海。
“天色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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