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笑了笑,耐心道:“這是一首詩,我的名字就是取自這裡的。”
“哦哦哦。”小女孩開心的點起頭,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指向紙,“我找到了!哥哥,起和白,可是為什麼沒有徐啊?”
小男孩溫柔開口道:“沒有徐,徐是我的姓,這裡面只有起和白兩個字,爸爸媽媽給我取這個名字,希望我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無我忘我的境界。
我把這句話送給你,希望初初以後無論幹什麼,都要努力到極致,做到無我的境界。哥哥希望你能記住這首詩。”
溫初沒有絲毫意外,在公交車站她就一眼認出了小男孩就是徐起白。
小女孩懵懂地看著小男孩,眨巴著眼睛,“可是哥哥這首詩好難記啊,我只需要記住你是起床的起,白雲的白就好了。”
小男孩嘆出一口氣,搖頭道:“讓你背這首詩,不是讓你記我的名字的,是讓你記住這首詩的含義,然後照著這首詩是去。”
小女孩歪了歪頭,“哥哥,我不太懂哎。”
溫初捂住嘴哭起來,小時候的她不懂,可是現在的她早已懂得了這首詩的含義。
這是徐起白對她最真摯的祝願。
這首詩,這首她喜歡了十幾年的詩,這首她當作人生指南的詩,這首刻在她骨肉裡的詩。
這首把她從意外中拽出來,使她蘇醒的詩。
是徐起白告訴她的。
畫面再次一轉,小女孩激動地抱著小男孩,“謝謝哥哥,謝謝哥哥做的小白兔錢包,我愛你,我愛你。”
小男孩被小女孩勒著脖子,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卻始終沒有松開小女孩,眼睛彎彎道:“你喜歡就好。”
溫初眼睛紅紅的,伸出手指,不敢去觸碰那個小白兔錢包。
原來,這個她視若珍寶的小白兔錢包是徐起白給她做的。
溫初突然想起,醫務室裡,徐起白看向她手中的小白兔錢包裡驚訝的神情。
腦海裡又緊接著想起,徐起白轉進她們班。
她扭頭去問他的名字時,徐起白眸子裡一閃而過的落寞與傷心。
心髒傳來劇痛,原來,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可她,卻忘記了他。
在徐起白幫她掃地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徐起白的不舒服。
以及在醫務室裡,她以為徐起白問她為什麼要留著這個錢包,她以為徐起白是覺得她的錢包舊,還生了他的氣。
溫初幾乎要站不住,眼淚模糊了眼睛。
是她對不起他,她忘記了他,獨留徐起白一個人知曉他們的回憶。
畫面再次一轉,溫初看著站在夕陽下抱在一起的小男孩小女孩。
小男孩把小女孩抱得緊緊的,然後松開小女孩,給小女孩戴好帽子,拉緊抽繩,嚴肅道:“聽話,不準把帽子摘掉,也不準回頭,從現在開始,跑回家。”
小女孩像意識到什麼了一樣,死死地抱住小男孩,不撒手了。
在這個用力到極致,彷彿要把小男孩揉進骨子的擁抱裡。
溫初想起了所有的記憶,曾經遺忘地關于徐起白的記憶全部回到了她的腦海裡。
從沒有這一刻,讓溫初覺得滿足與輕松。
溫初清晰地記起,這是她和徐起白見的最後一面了。
這一次,溫初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她的視線,透過小男孩小女孩看到了遠處的麵包車,以及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看著他們的幾個黑衣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