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她賴在臭水溝裡,和他一樣。
血珠在刀尖上凝聚,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徐起白如沒知覺一般,一把揪住黃志章的脖子,一拳打在他臉上。
黃志章退了一步,偏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他獰笑一聲,拿著刀上前。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昏暗無光的倉庫裡不斷傳來傳來兩人腳踢拳打的聲音。徐起白動作狠戾,黃志章拿著刀都不是他的對手。
“瘋子,瘋子,不要命的瘋子。”黃志章咒罵道,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打起來不要命的人。
晚上十二點,江城人民醫院。
“小夥子,包紮好了。這幾天多注意,不要劇烈運動,五天後來拆線。”
徐起白垂起眼皮,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右手臂,表情淡然。“我可以寫字嗎?”
“這幾天還是不要了,不然傷口容易崩開,不利於恢複。”
徐起白試著抬起自己的手臂,疼痛蔓延,一點也抬不起來。
他嘗試著握起自己的手指,卻牽連起更大一片的刺痛。
徐起白皺起眉頭,他和溫初做不了同桌了。
真是造化弄人,他這些年來考試都是交白卷。第一次有了想考試的念頭,反而不能寫字了。
牆上掛著一面大鏡子,徐起白抬頭一瞥,瞧見自己紅腫的左臉頰,處處泛著嫣紅傷痕的脖頸,裹滿紗布的右手臂。
心裡又鬱悶起來,好像一隻狼狽的狗。
——好醜,不想讓溫初看見。
教室裡,空調緩緩吹出涼風,溫初卻覺得心裡一片燥悶。
她皺了皺眉,問宋佳佳:“你說的是真的嗎?”
“信不信由你。”宋佳佳翻了個白眼。
“好好說話。”溫初眉眼冷下來,蹙眉看向她。
“你讓我說,我就說,我多沒面子啊。”宋佳佳被溫初眸中的冷意嚇了一跳,梗著脖子道。
看著溫初越來越冷的神情,宋佳佳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被空調冷風吹出來的雞皮疙瘩。沒好氣的嘟囔道:“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宋佳佳回想道:“當時十一點二十吧,班主任突然來到考場,急匆匆的來找我,問我做好卷子了沒有,我點點頭。他松一口氣,便讓我去找徐起白。我一愣,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在那個考場。然後他便火急火燎的帶我去辦公室了,辦公室裡有我們考試座位名單。
“班主任表情特別嚴肅,我從未見過班主任這個樣子,我也不敢說話,來到辦公室裡,我發現辦公室躺著一個男生。臉被打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胳膊腿上都是傷,紅腫著。
“他在辦公室罵來罵去的,說的話也超級難聽,罵完徐起白又罵你。說什麼徐起白都是為了你才和他打架的。
“他要學校給個說法,必須開除徐起白,必須讓徐起白退學,不然他就把這件事捅到網上。班主任臉都黑了,給我看完考試座位表,就讓我趕緊叫徐起白過來。”
“那個男生是不是一頭黃毛?”溫初問道,細長的眉毛擰在一起。
“是的!就是一頭黃毛。”宋佳佳點點頭,一臉震驚盯著溫初。“你怎麼會知道?難道那個裝哥真的是因為你才和他打架的。”
“你這個成天說別人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溫初瞥了宋佳佳一眼。
果然是黃志章,一個瘋子,陰魂不散。
“改不了一點。”宋佳佳跳腳道。
溫初沒理她,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文具,把學生證裝進口袋,從座位上站起來。
走之前,溫初看著宋佳佳認真道:“謝謝你告訴我。”
“喂!”宋佳佳看著她背影喊道,“你走那麼急幹什麼?你還沒告訴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