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猜。”徐起白抿唇,壓住即將溢位來的笑意,隨即向她走來。
好氣哦!溫初鼓鼓嘴。
看見女生河豚一樣的表情,徐起白有些好笑,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她身邊,伸出手。
“幹什麼?”溫初面露不解。
徐起白彷彿看到一隻氣鼓鼓的小河豚頭上冒出三個大問號。
“這個,給我。”徐起白指了指掃把。
“哦哦哦。”溫初有些手忙腳亂地遞給他。
“慢點,不急。”徐起白忍笑道。
頭好疼,但小河豚好乖好可愛。
徐起白接過掃把,擺放整齊,做好這一切,徐起白再也忍不住波濤洶湧的頭痛。
“我去睡了。”急匆匆地對女生說完這句話,他便起身前往自己座位去了。
門輕輕地開啟,又輕輕地關上。
教室又歸於一片寂靜。
好冷啊,徐起白努力把自己的腦袋縮排胳膊裡。
他像是置身於冰裡,渾身沒有力氣,動彈不得。
腦子裡一片混亂,無數片段走馬觀燈般掠過。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了,不能繼續陪著白白了。”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溫柔地撫摸著小男孩的頭,“白白要聽爸爸的話,好不好?”
“媽媽還會回來嗎?”小男孩眼睛紅彤彤的,講話帶著哭後特有的鼻音。
女人強撐起體力擦幹小男孩眼角的淚,沒有回答他,反而問起另一個不相關的問題,“白白今年幾歲了?”
“四歲。”小男孩睫毛被淚水粘濕,視線有些模糊。
女人笑出聲,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白白現在太小了,要等白白長大了,媽媽才會回來。”
“長大?”小男孩揉揉眼睛,“那要多久啊?我想天天見到媽媽。”
“小貪心鬼。”女人輕輕地捏著男孩的小鼻子。“媽媽可不喜歡貪心的小朋友哦。”
小男孩撇撇嘴,又要哭出來。
女人嘆口氣,把小男孩抱進自己懷裡。她微微仰起頭,哽咽道:“白白不能這麼貪心啊。”
小男孩慌忙抬頭,伸出自己的小手胡亂的摸女人臉上的淚。“媽媽你不要哭,白白不貪心了,白白都聽媽媽的話。媽媽不想天天見白白也沒有關系。”
女人潰不成軍,她雙手捂住臉痛哭出聲。
小男孩跳下床,去旁邊的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自己的媽媽。
女人用紙巾擦幹眼淚,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扭頭去看小男孩,小男孩不知何時已經爬上病床,在一旁坐著。
兩條小短腿懸在半空中,手裡端著一杯熱水。
見自己看向他,小男孩眼睛亮了亮,把手裡的杯子遞給她,“媽媽,你喝,是溫的,已經不燙了。”
女人眼睛又是一濕,她接過喝了口,是她最喜歡喝的玫瑰花茶。
眼淚又不收控制的流下來。
“媽媽,那,等白白長大了,媽媽可以來看白白嗎?”小男孩仰頭看著女人,兩隻手在膝蓋上攪來攪去。
望著小男孩充滿期待的眼睛,女人說不出來話。
“白白會很乖的,很乖……很、乖的。”小男孩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眼淚砸在褲子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跡。
看著小男孩背對著她,兩條腿懸在半空夠不到地,故作堅強的樣子。
女人心如刀割,她的兒子還那麼小,為什麼要經受這些。
他應該在愉快地玩耍,得不到想要的玩具就鬧,摔倒了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