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的眉眼這才舒展開來。
但也只是舒展了一會兒,眉眼就又緊蹙了起來。
他彎下腰去,伸手摸了摸他左腿的膝蓋,皺著眉按了很久,他緩了很久。
久到雪在傘面上落下了一層薄薄積雪,這才直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車子所在的地方。
他上了車,關車門的動作有些緩慢。
他開啟了車內的燈,又開啟了車內的暖氣。
雪夜裡,他的額角泛出了些許的冷汗。
他倒是給忘了,這一到下雪天和下雨天,他的腿就會疼。
平時都是硬熬著一下就過去了,這次的腿疼的比以往都還要厲害些。
他的這雙腿,在八歲的那一年,被繼母李湘純用鐵棍敲打,將他的膝關節處的骨頭給敲碎了。
若不是白梨及時趕到,他那一天就不僅僅是膝關節的骨頭被敲碎這麼簡單了。
那天夜裡,是白梨抱著他跑到了邵家的老宅,找到了邵家的老太太。
那雙腿倒是救了回來,只是也留下了病根。
這一到天冷的日子,就會作疼。
他靠在椅子上,手用力的按著左腿的膝蓋。
左腿膝蓋那蝕骨的疼,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他的每一處神經。
鳳眸裡漸漸染上紅血絲,他乾脆閉上眼睛躺在椅子上,閉眼養神。
在左腿膝蓋處的疼痛沒有緩解下來之前,他根本駕駛不了車輛回家。
外面的雪下的越發的大,還時不時的能夠聽到風聲呼嘯而過的聲音。
甚至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顧梨棠的聲音,“君瑾哥哥。”
邵君瑾猛地睜開眼睛,額角處的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