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投資,倒不如說是監視彌七的工作,彌七總有一種被上級領導盯著工作的焦灼感,白天也就算了,回到家更是誇張了,彌七無奈地瞥了眼地面散落的衣服,再凝著謝懷悻的眼中,已滿懷真誠的發問之意。
謝懷悻在心中默默低笑了聲,他當然懂彌七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他起了逗趣之心,裝作聽不懂一般,微微冷下臉道:“哦?”
“這就膩了?”
見彌七隻盯著他默不作聲,謝懷悻變本加厲嘆息道:“唉,某人以前啊,還因為心疼我太累了工作要太拼了,過得不輕松想要離開我呢。”
彌七愣住,為自己辯解道:“那是我當時的想法。”
她承認,她確實把謝懷悻想得太脆弱了,還是不能以常人來作為標準衡量他,畢竟他這人確實也有與天之驕子相匹配的能力。
她現在更覺得:“想法會變,比如現在,我深刻意識到我對你的擔心實在過於多餘,你完全有能力把控自己的人生軌道,不論是工作,還是其他。”
彌七一片赤誠之言,又輕聲補充道:“是我不夠信任你,而事實上你完全值得被信任。”
話落,謝懷悻的眼神變得興味了起來,他為這番對話總結出了令他自己滿意的結論:“所以,在你眼裡,我這麼優秀。”
所以在她的眼中,他這麼值得被信任,這麼值得被她愛,這樣就夠了,他單單是望著她啟唇提及自己的模樣,便感到血液沸騰。
他想,他應該是瘋掉了。
唇齒貼近的瞬間,感官要比腦子反應更為強烈,冷氣彷彿單獨隔離了他,身體燥熱得很快,彌七感覺到他身體的發燙。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微微嚇懵了些,但很快,禁錮住她腕間的手指輕輕一挑,劃過她的肌膚,熱氣被他傳了過來,空氣中瞬間升溫,她開始閉起了雙眼。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剛剛那一番發言在他耳中便是另一番意味,但…似乎也無所謂,她何嘗不是心甘情願享受沉淪呢?
———
彌七對謝懷悻的“勸說”終於在許久後的一個午後起了效。
從謝懷悻嘴裡說出“出差”兩字時,彌七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實在是時間太久,久到她都要忘記了,某人還有自己的公司。
她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去哪裡?”
“不遠,就兩百公裡。”
彌七輕“喔”了聲,換來了謝懷悻一個不滿的吻。
隨後他戲謔道:“怎麼?嫌太近了還是太遠了呢?”
彌七抿嘴,表示她可什麼都沒說啊。
她這副面上看著老實實則眼神裡時刻透露著自己有小心思的模樣成功逗笑了謝懷悻,他低笑著出聲道:“等我回來。”
彌七乖巧點頭,想到了什麼又輕聲提醒他:“後天,你可不要忘記回來。”
是謝蕪的畢業禮。
想起謝蕪特意來強調兩人必須參加的那天,還搞出了個大烏龍。
彼時,謝蕪剛得知兩人和好,便馬不停蹄跑來了彌七住的房子門口。
正巧趕上彌七搬完家的隔日,門鈴按了一下又一下,自然是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直到謝蕪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時,對面的門倒是開了,走出來的人自然是陳鄰逍。
他正巧出門,望見對面小姑娘面帶焦急,眼角似乎還含著淚,心中大喊不妙,多年研究電視劇的經驗讓他立刻判斷出,是情債。
他眼珠子一轉,覺得自己有義務為學姐的愛情保駕護航,於是他主動說道:“對面不住人了。”
謝蕪試圖消化他話裡的意思,她疑惑道:“你…?”
話還沒問出口,對面染了個藍色頭發的男人搶先一步回道:“他倆要結婚了,搬走了。”
?
語出驚人,驚到的不僅是謝蕪,還有陳鄰逍自己。
他當然是隨口找的理由,顯然他也並不在意對面的女生究竟是想要問什麼,而是已經在心裡堅定了女孩是因為情感糾葛而來。
謝蕪啞然,一時之間震驚的難以言喻,兩人才和好就要結婚了嗎?
她突然就開始懷疑,和好這件事該不會是他哥架不住她日日追在屁股後面盤問隨口胡謅的吧?難道根本沒和好?嫂嫂要和別人結婚了???
謝蕪心裡已經猜想了無數可能,她平複了下心情,輕聲問道:“結婚物件,是叫謝懷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