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拿走東西後,歸還了彌七家的鑰匙。
夜很漫長,明明在他來之前她常是一個人,可此刻卻覺得房間內異常的空蕩,彌七拉開櫃子的抽屜,對著精美盒子裡擺放著的戒指發了很久的呆。
戒指是她昨晚撿起來的,戒指很小,輕易鑽進些盲區,她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看到戒指完好的瞬間,她碎掉的心彷彿重組了起來。
她最終還是沒有將戒指拿出來,她想,就這樣讓它安靜待在封閉的盒子裡,或許才是正確的。
——
那天之後,謝懷悻再也沒來找過她,彌七漸漸開始習慣屋內的冷清,不過是回到了從前,她的適應能力並不差。
而城市的另一邊,謝懷悻在冷著臉簽了這段時間第n個合同後,終於被坐在一旁的顧承譯調侃了一番:
“怎麼沒有一點頹廢,還這麼上進呢?”
謝懷悻給了他個“少說些廢話”的眼神,顧承譯卻沒有要收斂的意思,他又問道:“晚上我組了個局,來不來?”
“不去。”謝懷悻埋頭處理著工作十分不留情面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顧承譯撇了撇嘴,心裡琢磨著,看來他是把前幾天那晚的醉酒發瘋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確實也就那麼一晚,之後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心思全然撲在了工作上。
這專注的樣子,還真讓人以為他斷情絕義了個痛快,可顧承譯太清楚了,他這副就差住在公司的模樣,哪裡像沒事人?
他做事總是遊刃有餘,沒見過這麼拼,上次那麼拼還是為了對抗他家老爺子,這次呢?已經贏了個徹底怎麼還這麼拼?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顧承譯從小認識他,怎會不知道他是在刻意迴避旁的事情,他起身走近了謝懷悻,大剌剌地坐在了他對面,伸手拿在他放在桌上的筆,一點一點輕敲著桌面。
謝懷悻終於被他的噪音影響,抬起了高貴的頭顱,不屑道:“沒事幹你不如去給自己找些事幹,別在這礙眼。”
顧承譯抿嘴,看看,這一惹就滿是怒氣的樣子,哪裡是他謝懷悻?
他輕笑了聲表示:“你要是放不下,就去把人追回來啊。”
謝懷悻的眸微縮,他冷冷道:“你哪裡看出來我放不下了?”
她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他再放不下就有些自取其辱了。
“行,放下了。”顧承譯淡淡應和著。
“放下了就別盯著你那工作了,哥們給你辦個單身派對怎麼樣?”
謝懷悻垂下的眼再次抬了起來,只是這次他沉吟了下,卻沒有拒絕。
包廂內,音樂聲開得很大,在第五杯酒下肚後,謝懷悻的燥意終於攀上了眉心。
他忽然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包廂。
徒留下眾人懵圈地看向顧承譯,想讓他給個明示,顧承譯笑而不語,原來這叫放下了?
這一小時內,只要聽到單身兩個字面色便陰沉一個度,提起分手和訂婚,眼神甚至添了些戾氣。
顧承譯算是知道了,他是在彌七這栽了個徹底,也不知從前信誓旦旦和他說不理解為何會有人因為愛情痛苦得死去活來的他,能否想到他今日這模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擺擺手又對著包廂內的人說道:“行了,咱們接著玩。”
隨後他給謝蕪發了條資訊:
【放心吧,你這個嫂子是跑不掉的。】
就算想跑,謝懷悻也不會允許的,頂多再幾天,他這些個冷靜估計就裝不下去了。
事實上,他是當下便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