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悻承認,他輕易被她哄好,不過就兩句話,他心下的不悅便消失殆盡。
“哦?”他挑眉,示意彌七繼續說下去。
彌七卻沒再往下說,她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就在謝懷悻以為她不會再說什麼時,她卻忽然微微垂下來頭,朝著他的方向壓了過來。
接著他唇上一軟,是她獨特的清香,溫熱的觸感稍縱即逝,她蜻蜓點水般的吻後,是軟軟的解釋聲:“在想這個。”
接著她趁謝懷悻不注意,又趕忙抬起了頭,一臉正經地壓著聲音淡淡道:“繼續教我吧。”
?
謝懷悻怎麼覺得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但他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勾唇,笑得蕩漾:“聽你的。”
接下來彌七倒是聽得仔細了些,她將要點記了下來,以至於最後要上單板時,她竟然沒有什麼緊張情緒,好像能夠完全駕馭一樣,即便她是第一次嘗試這項運動。
彌七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下,她只是不停地摔進浪裡,又嘗試著再次站起來,海水的溫度她漸漸忘卻,而謝懷悻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她,他會在她每一次倒下時有些急迫的喊她的名字,也會在她第一次站起時送上誠摯的笑意。
海浪拍打,夾雜著風的氣息,彌七越來越沉浸其中,她喜歡這種自由肆意的感覺,直到繩子脫落,她獨自馳騁在浪花中時,揚起了最燦爛的一笑。
船上的謝懷悻自然將這一幕收之眼底,有陽光印在海面上,又透著發絲打在她的臉上,而她就這麼迎著風朝著他張揚一笑,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
謝懷悻的唇角也輕輕勾起笑意,他想,他應該早點認識她的,她曾經站在臺上比賽時,也是一如此刻般閃耀。
他有在後來的比賽影片回放中找到她零星的畫面,他看了很多遍,像是要記住她的每一次輝煌與挫折。
如果可以,他不想錯過她人生的任何階段。
但好在,他們還有以後,謝懷悻只覺得,這份笑容他想要永遠守護。
彌七在約定的時間到之前便提前停了下來,一來是她還在想著謝懷悻的生日,二來是謝懷悻根本也沒有下水玩,他一直在船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以至於她全程沖下來體力也不支。
直到上了船她還有些輕微喘氣,她好奇地扭頭看著一臉悠閑的謝懷悻,隨即開口問起:“你不試試嗎?”
謝懷悻笑而不語,又聽見彌七輕聲道:“很好玩。”
其實在國外留學那些年,他基本玩遍了這些專案,有的玩一玩感覺也就那樣,即便有些趣味,玩多了後,很多事情也漸漸變得沒那麼有意思。
但和她在一起,彷彿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有趣,好像只要看著她,就足夠讓他感到愉快。
彌七剛想再問問他要不要玩,旁邊一位工作人員突然走了過來,他遞給彌七一張照片,隨後稱贊了句漂亮。
彌七禮貌道了聲謝,低頭看向照片時,愣住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身旁的謝懷悻。
照片中的女人,抓拍的正是那最後一笑,有風拂過,使得發絲有些淩亂地垂在她的臉上,而她的笑容。
謝懷悻眸光一深,倏爾站了起來,他輕聲道:“我試試。”
比起彌七摔了那麼多次才脫繩成功站立了那一次,他幾乎是剛找到感覺就松開了繩。
接著他目光掃過彌七,笑意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像是在和她炫耀自己確實配得上當她教練,彌七也無聲笑了。
不過一會功夫他便上了船,不一會兒剛剛的工作人員便又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照片。
彌七驚醒,她猶豫了下問道:“你就是為了拍一張這個?”
謝懷悻認真點頭,毫不掩飾。
彌七又看了看他的照片,接著又拿起自己的那張比對了下,兩張照片構圖光線極其相似,就連發絲都呼應了起來,一些想法從心裡油然而生。
只是沒等她說出口,謝懷悻便拿過了她的那張照片,他晃了晃兩張照片,肆意笑道:
“我們的第一張情侶照。”
彌七沒曾想過,他是出於這樣的原因才會選擇下水,她微微愣住,她從來不覺得他會主動想要和她擁有什麼情侶照,或者是情侶物品。
其實謝懷悻又何嘗不是覺得陌生?他依稀記得從前顧承譯談戀愛時,總會和他說起那些女朋友常要和他拍合照亦或者是準備些情侶的東西,他為此總是感到難以應付。
那時,在一旁悠閑自在打遊戲的他,對此不予理會,但他在心裡其實是贊同顧承譯的,他更是無法想象,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還是他主動。
他想,顧承譯還是太不靠譜了,也是耽誤了那些和他談過戀愛的女孩,畢竟這種事情哪裡會覺得難以應付?分明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譬如他此刻,嘗試了一下後,便大有醉心於此的打算,他覺得,他得和她多拍幾張合照,回國後家裡的那些物件也都得換成情侶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