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今天,他不停地重複這個問題,彌七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回答:“不疼。”
謝懷悻沉吟不語,片刻後他才又開口:“退役那時候,很疼吧。”
在她交談那段時間,他也瞭解了她所有的情況,從前冠在她身上的天才之名,彷彿像一把利劍一般,同時刺穿了她所有的驕傲。
他看得出來,她很疼。
彌七也終於就疼不疼這個問題,第一次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疼啊。”
“可是再疼,也痊癒了。”她話裡只有釋然,“所以現在,不疼了。”
謝懷悻內心卻沒辦法平靜,他牽過她的手,沉沉道:“我疼。”
彌七愣住,他又徐徐道:“可我的心,很疼。”
這幾個字猶如砸在了她的心頭,悲愴而又沉重。
彌七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她只能攥緊他的手心,“這樣就夠了,謝懷悻。”
你的心疼,已經足夠了。
原來愛一個人,是會常常覺得對方可憐,會為對方感到心疼,一如他的痛,又如她望著他此刻的模樣時,想要擁抱他的心。
她不受控制地就想要擁抱他,想要撫平他的難過。
謝懷悻卻先比她快一步伸出雙臂,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抱。
他似乎看出來她剛剛想要抬手擁抱的動作,此刻不忘提醒著她:“別動,當心肩膀。”
彌七便垂下了手臂,只乖乖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
她喜歡擁抱,溫暖而又治癒,這樣的狀態讓她享受,甚至痴迷。
她不由得想要問他:“謝懷悻,你喜歡抱我嗎?”
他笑了笑,他覺得她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可問的意義,畢竟他的答案不可能是否定的。
“你說呢?”
彌七又道:“那我們就一直這樣好嗎?”
“嗯?”
“抱可以,抱完能有點別的獎勵嗎?”謝懷悻頗有些深意。
彌七直起身來,拉開兩人的距離,無辜地眨了眨眼表示:“抱已經是獎勵了。”
隨後她又補充了句:“還想要別的,我可不會。”
謝懷悻挑了挑眉,“哦?”
“某人昨天幹了些什麼,是一點也不知道啊?我看倒是會得很。”
彌七呆滯住了,她絲毫不記得她昨晚做了什麼逾矩的事情呀,難不成是她睡著後?但是她睡覺習慣一向很好啊…
但看謝懷悻這樣子,也不像是假的,她半信半疑地問道:“什麼呀?”
謝懷悻卻不語,只是眼裡飽含深意,隨後他話鋒一轉:“你該回去了敷藥了。”
說罷他起身,也沒忘記彌七,又向她伸出了手,彌七則自然地將手搭在他手掌心。
只是她還未放棄,追問著:“謝懷悻,你快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