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悻盯著她的背影無聲輕笑,很好,這門他還偏要進了。
彌七家在六樓,這裡算是個新建小區,設施裝置倒是都挺齊全,價格自然也高。
她也是一年前剛搬來的,主要是離她工作的地方近,所以貴一點她倒是也還能接受。
在她眼裡這裡已經算得上是她的選擇範圍內極為優越的環境了,可顯然有人不這麼覺得。
“每天回家,都要先走這麼一段夜路嗎?”
這裡每棟樓之間的距離都隔著綠化帶,車子只能停在外邊,她要到樓道內,必須要走這麼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偏這幾天路燈壞了沒及時得到修理,但不遠處仍舊有別的燈依稀可以照亮路。
“只是這幾天壞了。”
“我也不是每天都回來這麼晚的。”
謝懷悻不知在想什麼,沒接茬。
話題被揭過後,兩人乘電梯上樓,彌七很快迎來第二個問題。
“這裡隔音似乎不是很好。”
“就…正常吧,畢竟也沒人整日整夜的開party。”
雖然隔音是有些差,但她搬了這麼多家,就沒遇到過一家隔音做的非常好的,但只要不是過於誇張,日常生活也是夠用的了。
但事實證明,她還是想錯了。
平日安靜的鄰居,不知為何特地挑上了今日鬧出動靜來,還真就舉行了個party,一層兩戶,電梯門開的瞬間,對面狂野的音樂聲幾乎穿透整個牆壁,旋繞在兩人耳邊。
謝懷悻遞給她一個“這就是你說的沒人整夜開派對”的眼神。
彌七額上一頭黑線。
她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尖,“再晚一點應該就結束了。”
彌七暫且相信這位鄰居的分寸感。
謝懷悻也沒多說什麼,彌七便拿出鑰匙,門開的瞬間,彌七的動作卻放慢,她似乎在猶豫。
謝懷悻看出她的心思,無奈確認:
“真不讓我進?”
彌七改變了主意,忽然將門敞開來,
“隨你。”
話落她轉身,十分坦然地看著謝懷悻,強調道:
“我只是拿個東西還你而已。”
謝懷悻瞭然,模仿著她的語氣,
“我也只是來取個東西而已。”
…
“行。”
彌七果斷進門,沒在管謝懷悻是要進來還是在外等,她將他的衣服幹洗好後一直放在自己的臥室櫃子裡,畢竟她也只有這麼一個櫃子,除了這無處可放。
謝懷悻還就真如他所說的,端端站在門外,雖然說他是帶著要進門的決心來的,但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
他沒有非要強迫人的習慣,更何況,這裡依舊沒有他能換的鞋子。
彌七從臥室出來時,看到的便是他一隻手正抵住因為慣力要關掉的門,另一隻手則擺弄著門口鞋櫃上的鳶尾花。
腳倒是分毫未越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