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該和她有交流的人,此刻卻好整以暇地開口回複了她的話。
“夢到我了?”
彌七理智瞬間歸體,觸及著他臉龐的指背卻只能僵硬地留在原地。
比起此更難處理的是,她壓著的左手已十分麻木,沒辦法思考對策,她只能迅速抽回了右手。
又過了幾秒,她才若無其事地甩了甩胳膊,並且十分自然地承認了:“對。”
都摸了他的臉了,她還能找什麼藉口。
謝懷悻卻沒想就此罷休,他追問了句:“在夢裡,你想佔我的便宜?”
耳尖浮起的紅暈彰顯出她此刻罕見的緊張狀態。
謝懷悻看得入神了些,卻聽見她下一秒冷冷地解釋:
“夢見你臉上,有蟲子。”
謝懷悻眸光一深,這個解釋倒也不是不行。
他打算放過她,於是他替她揭過了這茬,“謝蕪說,門鎖壞了,裡面打不開,只能從外面開。”
謝懷悻隨意地將手中的書又翻了一頁後繼續道:“所以我們還要在這裡等等。”
彌七小聲地“嗯”了下。
看他氣定神閑似乎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不當回事了,彌七又大膽地和他搭了句話:“她說的什麼時候來?”
謝懷悻此刻右手臂抵著桌角,手背則輕輕托起自己的腦袋,聽到她問起後向她的方向轉了個不大不小的弧度,“沒說。”
彌七立刻扭過頭避免與他對視,她又追問:“那你剛剛有打電話問她到哪裡了嗎?”
謝懷悻依舊看著她,“沒問。”
“手機沒電關機了。”
他口袋裡電量還十分充足的手機悄悄閃了下屏表示抗議。
然而他的主人絲毫沒有臉紅地說著謊話。
彌七疑惑:“你手機也沒電了?”
謝懷悻面不改色地點頭,合著她妹妹一個招數同時用兩個人身上。
偏偏面前這人現在還深信不疑。
彌七轉頭就開始翻自己手機,卻聽見謝懷悻戲謔道:
“就這麼不想和我待一起嗎?”
彌七默然。
她現在確實有點無法和他單獨呆在一個空間內,單是聽到他說話便會想到剛剛觸控他臉的畫面。
她實在是有些心虛。
可她又很幼稚地覺得,為什麼他可以如此自如,甚至想調侃就調侃,想打住就打住,而她卻只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於是她倔強地抬頭與他的目光交纏在一處,隨後勾起唇學著他的模樣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