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一會兒就接通,許硯低醇磁性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入時漾耳裡,在寂靜夜裡格外的讓人沉迷。
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時漾。”
時漾看著薄荷葉,因為這兩個字眼眶微微發紅。
她很喜歡他喊自己的名字。
當同桌那會兒許硯幾乎不說話,也沒有聽他喊過班裡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時漾印象裡,他第一次喊自己名字,還是她經常跟隔壁班一個男生一起放學回家。
當時時漾純粹的只是因為兩人家在一個小區。
兩家又是鄰居,想著結個伴而已。
那天許硯不知道抽什麼風,張弛在教室門口等她,時漾揹著書包剛走,就聽到許硯喊自己。
她還愣了片刻。
許硯喊自己,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時漾就站在那問他,“幹嘛?”
許硯還是一臉淡然,“你今天值日。”
時漾想起來因為上週跟許硯打賭哪個班會贏籃球比賽輸了,答應替他值日兩次。
時漾咬牙,“小氣鬼,你還來真的啊?”
許硯蓋好筆帽起身,“願賭服輸,你說的。”
時漾忽然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又或許這是第二次跟許硯有交集的生日,讓她總是會想到很多過去的事。
聽到時漾笑,許硯問她,“在家?”
時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許硯,你的薄荷開花了。”
時漾第一次養的薄荷開花,還是高考後的那個暑假,她以為再也不會跟許硯有交集的那個暑假。
那天早上看到薄荷開花,她下意識的就想到許硯的那盆薄荷。
不知道他的薄荷葉有沒有開花。
時漾閉了閉眼,眼淚止不住的大顆的往下掉。
她咬著牙沒讓聲音跑出來。
許硯沒有揭穿她,而是說:“開個影片行嗎?”
時漾擦掉眼淚,還假裝豁達的說:“怎樣?不相信我。”
許硯:“沒有。”
時漾的鼻音太重了,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時漾哈哈哈的笑了笑,說:“我剛剛跟餘星還有黎清喝了一點雞尾酒,這會兒情緒不太受控,一會兒哭一會笑的,你看,現在就像被人點了笑xue一樣。”
“好吧,薄荷葉開花是假的,但......”
想你是真的。
時漾沒說出後半句。
“時漾......”
許硯話還沒說完,時漾又說:“沒什麼,就是剛剛鄭助理發來你的行程表,發現你今天挺閑的。”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別來回跑了。”
許硯卻沉默了。
時漾又說:“我是想著你連軸轉了一個月了,總得好好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