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間就沒剩下多少人。
準確的來說,只剩下他們倆。
兩人之間突然的安靜下來,讓時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許硯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
時漾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站在一邊。
許硯抬頭看她一眼,“我得走了,剩下的事都安排給了張經理。”
時漾想到了十點的會議。
許硯說要走,卻沒有起身,他還在盯著她看,時漾一頓,他該不會在等她同意吧。
“那你......那你去吧。”
“嗯。”許硯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他口袋的電話響了兩聲。
許硯拿出手機看了眼,起身走到一邊才接起來,時漾聽不清裡面說的什麼,但能聽出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許硯嗯兩聲,只說一句,“有點急事,半個小時到。”
許硯掛了電話,轉身看到時漾,時漾下意識的挪開眼。
許硯朝前走了兩步,“晚上有空嗎?”
時漾:“怎麼了?”
許硯:“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既然公開了,兩家父母總應該見個面。”
時漾點點頭,“你先忙吧,晚上再說。”
時漾說完,許硯的電話又響了,許硯直接當著時漾的面接了起來。
電話裡一個男人聲音,“不是哥們兒,我撐不了多久的。”
許硯言簡意賅,“二十分鐘內到。”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時漾心虛的問,“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給你惹了麻煩。”
許硯沒否認,只是淡淡的說:“這是我們的事,不算麻煩。”
“你惹得麻煩還少嗎?”
時漾心一跳,這應該是第一次,許硯主動在她面前提到過去的事。
時漾抬眼看他,就和他幽幽的目光相對。
她想到高三那年的寒假,原本四個人約在開學前去無人機的燈光秀,但時漾因為家裡突然有些事耽誤了些時間。
去的路上手機又關機了,她方向感不好,到了大半夜才找到那裡。
但空曠的草坪只有許硯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時漾跑過去,看到快要凍僵了的許硯。
時漾一過去就道歉和解釋,許硯沒說話,最後只是默默送她回了家。
那天京市零下十幾度,他一個人在那站了整整五六個小時,許硯回家就開始發燒,開學一個星期後才去的學校。
但這些,許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過。
那晚的末班車上,時漾問他怎麼沒走。
許硯只是淡淡的說回家也沒什麼事,剛好出去透透氣。
他沒有告訴她,看到她少有的不回資訊,他擔心她出事,可又怕她找過來,沒看到人。
至少知道她會來。
或早或晚,都沒關系,因為他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