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他那驚人的面容、周身的貴氣;或許又因為他傳聞中殘暴的性格……總之,總使她躡手躡腳的。
謝祁宴的車很低調,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南拾抬眸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謝先生,這好像不是出去的路。”
上午在路上,她還聽姜冉竹簡單提過,謝祁宴名聲在外,大多數人都會尊稱他一聲“謝先生”。
而他所到之處,眾人皆彎腰仰望他。
“我知道。”
“那您怎麼…?”
她沒有說完,後知後覺的想到,謝祁宴把她帶到車前,難道是打算載她出去?
謝祁宴卻像是讀到她在想什麼般:“這麼熱的天,你是想讓我陪你走出去嗎?”
他語氣淡淡,但是南拾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笑意。
她臉上瞬間染上一絲緋意,垂了垂眸,低低地“嗯”了一聲。
半響才想起,接了一句:“謝謝。”
上車前,南拾本以為氣氛會很尷尬,畢竟自己和他完全不熟。
卻沒想到他只是雙腿交疊,把檔案架在腿上,垂眸認真的看著,根本沒有給她尷尬的機會。
南拾飛快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默默垂著頭,手指交疊,輕輕撥弄著。
這是她一緊張就會有的習慣,無論被說了多少次,都依舊改不掉。
可南拾卻不知道,在她垂下眸子的那一刻,男人的眸子就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將她纏住,露骨又愉悅。
由於開著車,很快就從校區裡駛出。待到達門口車輛停穩,南拾認真地朝謝祁宴道謝。
男人單手架在窗前抵住額角,他的眼睛尤為深邃,面容帶著冷感,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輾轉幾回卻並沒有出聲。
南拾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發絲,以為是哪裡有問題。
“我給你的那塊絲帕,扔了嗎?”他突然出聲。
“啊?”南拾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小聲回答到,“沒呢,我放好了。”
“那之後再見面時,可以洗幹淨交給我嗎?”
南拾有些遲疑,不是很能明白:“噢……”
“這塊絲帕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拜託你了。”
“那好。”南拾乖乖點頭。
他那樣的人,什麼東西沒有?偏偏只想要這一塊絲帕,看來是極其重要的寶貝,可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借給了她。
南拾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感謝。
謝先生真是個極好的人,和姜冉竹說的完全不一樣。
下車後南拾乖乖轉身,對他說了句再見。
謝祁宴笑:“是,我們還會再見的。”
待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南拾這才沿著馬路往回走。從車裡出來,熱浪再次襲來,熱得她只想不顧一切地逃離回家。
下次出來得帶把太陽傘了。她想。
以及,剛剛謝祁宴的話……南拾輕抿唇角,之後確實要多次見面了,畢竟需要交接工作。
是他欽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