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2; 京藏高速一路西行,吉普車飛馳在平整的路面上,絲毫感覺不到顛簸起伏。
換裝的全地形車胎,在平整的鋪裝路面是紮實穩健地飛馳著,粗獷的胎紋在地面強烈地摩擦著,胎躁聲呼呼作響,雖然不及高檔轎車安靜,卻給三個年青人帶來了迴歸自然的狂野奔放。
路程前五十公里,三個人有說有笑,陸梅像講評書一樣,細數著在校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像一個孩子和分別許久的父母訴說衷腸一般。此時,她對陸川的態度,與打電話時的判若兩人,變得更加柔弱乖巧了,她看陸川的眼神,也更復雜,即是兄妹,又是朋友,隱約中又像是父女。兄妹倆太久未見,彼此都有著身形和氣質上的變化。陸川因為長期的高壓工作,變得嚴謹沉穩,冷靜深邃,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處變不驚、舉重若輕的老練豁達。但他對妹妹的關心呵護,卻在一個眼神、一個口氣、一個舉動之間自然地流露著,好像父親對女兒的關愛。
這一切都一一看在莊曉捷的眼中,不襟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在父親的包容和保護之下的那些逝去的幸福時光。想著想著,她心裡酸楚良多,不由得暗自神傷。開始還興致勃勃地參與兄妹倆人的談話,後來就坐在後排默默地聽,默默地望著一旁的窗外。
陸梅感覺到莊曉捷情緒上的變化,轉過頭來說:“曉捷,你舒服麼?”
莊曉捷輕輕搖搖頭,用微笑掩飾著內心的失落,她說:“沒事,就是有些悶,想靠一會兒。”
還沒等陸梅開口,陸川就問道:“悶?是不暈車了?噁心不?”
莊曉捷一聽陸川在關心自己,趕忙坐起身,打起精神,扶著前座椅靠背說:“沒有,沒有,不是暈車!”
陸川關掉空調,操控車窗,讓莊曉捷一側的玻璃降下兩指寬的縫隙。一股清新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令莊曉捷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陸川搬起手扶箱的頂蓋,從裡面摸出一盒暈車藥,遞給了陸梅,然後說道:“丫頭,開啟給曉捷吃一顆吧,本來應該上車前車的,忘拿出來了。”
陸梅接過藥,低頭看了看說:“早有準備呀,怎麼這會兒才想起來?真夠粗心的。不過還好不算晚。”說罷,她摳出一粒遞給莊曉捷。
莊曉捷起初還客氣的拒絕著,似乎不好意思但又很需要。在陸梅的催促下,最終還是服下了藥粒。說也奇怪,當嚥下藥粒的那刻,她好像真的覺得舒服許多。或許是心理作用,或許是開窗的原因,總之,她不再難受了。這還是長久以來,唯一一次有個男人給予她關心,那股暖流在心底慢慢地流動著,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陸梅剛要收起藥盒,陸川向她一擺頭,要求她也吃一顆。陸梅不想吃。可是陸川卻堅持要她吃,他怕長路漫漫,老妹堅持不到服務區就給他吐一車。
“我這車呀,比不了那些好車坐得舒服,難免暈車難受,我慢點開,儘量穩一點,反正是回家,都不著急。要不咱聽到音樂?”
陸川將頭扭向陸梅,但眼睛卻看著後視鏡中的莊曉捷。
陸梅開啟車載導航上的播放軟體,手指划動地尋找著她感興趣的曲子。
“哥,你這都存著什麼呀,相聲、說唱、小說,沒啥好聽的麼?”
“平時我自己開就聽這些,你開手機藍芽,連上放你們想聽的歌就行了。”
“唉,一看平時你這車就不拉美女,一點情調也沒有。得了,我給找吧!”
不一會,車裡響起了陣陣美妙的歌聲。氣氛又再次活躍起來。
“陸哥,你當過兵麼?”莊曉捷問陸川。
陸川自嘲地搖了搖頭說:“沒,當初想當來著,老爸不讓。現在對部隊生活只能是喜歡的份,沒那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