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古時,每逢正月初一、十五等佛慶活動時,五塔寺內均會進行隆重的佛事活動,屆時,寺院周邊圍牆之上均會點起明燈,整個寺院燈火通明,佛教信徒們也會在這種時候會集於此,聆聽佛法,接受大師賜福。“慈燈寺”之名也由此而來。之後,歷經戰『亂』,寺院其他建築相繼損毀,唯有這金剛座舍利寶塔在天災人禍之後,得以完整儲存下來。
陸川帶領著團員們圍著蓮花寶座,依次講解著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指點著聽者一一辨別佛像臉上不同的神態和各自的含義。不知不覺中,身邊聚集的人數越來越多。待準備登塔時,居然一時人塞,不得不強行控制進入人數和順序。待解讀完畢,將人群送至登塔之後,一張名片悄然遞到了陸川面前。正在擦拭汗珠的陸川,覺得莫名其妙。他抬頭一看,遞上名片的人並不認識,這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青女『性』,頭戴粉『色』涼帽,身穿淺『色』防曬服,肩背紅『色』旅行揹包,下身穿淺粽『色』七分速幹短褲,腳登紅『色』旅遊鞋。最明顯的是,她身後揹包上斜『插』著一面籃底黃字的旅遊旗。從旗上看,她是來自xx省的全陪。此時,她正面帶誠意地望著陸川。
陸川雙手接過名片,先是認真看了上面的內容。那個全陪隨後介紹到:“你好,我剛才全程聽了你的講解,覺得你講得特別好,特別專業,很吸引人,連我團隊的客人都跟著你的隊伍跑了!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哪個旅行社的呢?我覺得有你這樣高水平的導遊,你們社也一定很有實力。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後我們能有機會合作!”
陸川一聽,心中即感驕傲,也感惶恐。對訪名片中寫的職務是“xx省xxxxxx旅行社副總經理 xxx”。能夠被如此認可和肯定,對於一名講解員來說,那就是莫大的榮譽。而因為良好的形象而贏得信任與好感,架起公司與公司之間業務的橋樑,那就更是意外的成就與收穫了。陸川不失時機地對所在旅行社情況進行了一翻言簡意賅、重點突出的介紹,同時掏出了公司和自己的名片,一併回遞給對方,隨後奉上了真摯的邀請。對方因此對陸川和他所在的旅行社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短暫告別之後,兩人分開,各尋客人而去,陸川也在適當的時候,將本次偶遇之事報告了此事。經過公司上層的積極溝通,雙方在數月之後,居然談成了幾筆累計近幾十萬元的生意。陳總對此大佳讚賞,每當他和張凱談及此事時,都覺得十分驕傲和自豪。張凱對所得的榮譽當之無愧的,同時他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陸川,現今的所得所獲不知會落在誰的頭上,而陸川也本應分得一份褒獎才對,但當生意談成這時,陸川已不知身在何處。後來,陳總的提意下,這件事被當作成功案例,寫入員工培訓材料當中。陸川也曾在這次偶遇後半年時間裡,接到過來自該社拋來的橄欖枝,對方給也的薪酬也相當可觀。只不到有緣無份,為了更為重要的東西,他選擇了放棄。
午餐中,眾人吃的是腸滿肚飽:薄皮稍麥、莜麵、雜碎、武川鮑魚錫紙烤土豆)……本地美食盡數品嚐,雖然總量有限,但好評不斷。陸川借中午片刻空閒,去『藥』店買了兩盒藿香正氣水,一通吃下四支,被那濃烈的辛辣嗆得眼淚直流,紅通通的臉看上去彷彿是一口悶了二兩五白酒。
午餐後的下一站,大召。烈日炎炎之下,一切都像是要著火一般。走出大巴車,熱浪撲面而來。撐開的傘就像海『潮』裡的藤壺,紛紛張開濾食的觸手。陸川伴隨著後背的疼痛,才意識到在『藥』店裡忘了買治曬傷的『藥』膏。現在後背上破口水泡又再次浸出『液』體,混合著汗『液』刺激著傷口,加上衣服不時的摩擦,疼痛感令他有些心煩意『亂』。在菩提過殿裡,陸川有意將古月明樓的故事往細講了不少,畢竟,這裡的氣溫太過涼爽舒服,給人一種猶如山泉潤心的痛快。在『藥』師佛殿,陸川做完講解後,行了叩拜之禮。一些客人不甚理解,客人們為此短暫停留片刻,有些人感覺到不滿,認為導遊這麼做實屬不對,客人沒有義務在此等導遊。陸川起身時,側耳聽到了一兩句切切私語。他沒有做聲。
在將客人帶到六道輪迴圖面前後,陸川藉著講解“畜生道”的空檔,對剛才拜佛的原因做了解釋。當人們聽得他是在給病重的老父親祈福時,也都給予了應有的理解和安慰。
進入大殿時,前方緩行的客人還有數十位。一時間都進入大殿會很擁擠。陸川在講解大召“三絕”、“三寶”時多用了些時間,也臨時對經堂之上的宗教禮節做了簡要的介紹。
講解完大殿,人們有半個小時自由活動時間。陸川獨自留在大殿時裡,請當執僧人為他手中的一樣東西做了開光,儀式大約進行了四五分鐘。結束後,陸川莊重地接回那件已被開光的聖物,小心地用黃綢緞包裹起來,放在了隨身最隱藏的所在。此時,他心裡覺得很滿足,也很釋然,並且期待著早一點下團,早一點回到父親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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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又在偶遇悅玲的那家酒店用餐,餐標是一樣的,只是最後每桌加了一大盤西瓜,這是計調根據當天高溫天氣提前安排好的。由於今晚住宿也在這家酒店,所以從用餐時起,團隊集體活動就算是結束了。因此,導遊們也儘可能放鬆地邊吃邊聊。同車師傅因為陸川上團不怎麼講,拉客消費不積極,在飯桌和陸川嗆巴了幾句,非要和陸川斗酒。陸川明知自己身體情況不能喝酒,卻不願向對方認輸。他跟後廚要了一盤辣椒放在兩人面前,稱對方喝一杯,他就吃五根小辣椒。最後,他不得不吃下整盤辣椒。當晚,就開始不停地腹洩,直致腹洩如噴水,腸痛如刀絞。這種情況一發而不可收拾,在團隊行程的後半截中,不論吃多少『藥』,腹洩依然不止。直到下團後去醫院一查,才被確認為急『性』轉慢『性』結腸炎,而這病一得,就再也沒好過。
晚飯過後,強忍著腹部的不適,陸川打車去了趟醫院。病房裡,護工已經睡下,老爸躺在床上,似乎也已經睡著。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老爸面前,看著老爸那還沒有完全消腫的臉龐,右邊的嘴角已經恢復到原位,不再像剛病倒時那樣固執地上翹,讓人怎麼看都像是在咧嘴笑。他好像上去輕輕地撫『摸』,可怕驚醒老爸。他只能這樣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心電監護還沒有撤,但從血壓和心跳的指數來看,生命體徵十分平穩。陸川看到床下,有一條換下來還沒有洗的褲子,可能是因為解手時給弄髒了。陸川看到有些生氣,氣這護工怎麼大晚上的連條褲子也不給洗完就睡了。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計較了,畢竟還要用人家。算了,好容易回來一次,還是親自給洗吧。於是,他躡手躡腳地取出臉盆和肥皂,拿著褲子去了水房。這一次他洗得很仔細,有汙垢的地方,打了三四遍肥皂,涼水洗了四遍才往幹擰。期間,由於受到涼水的刺激,加重了腹痛,有兩次感覺快要憋不住時,衝進廁所,使了半天勁,卻什麼也沒有,唯一不變的那是下腹部如墜鐵球一樣的難受。
洗完褲子,陸川又在父親身邊陪坐了一會兒才離開病房。退出來後,他在門口又端了片刻。他是想看看護士站還有沒有不睡的值班護士。好容易等出來一個給病人換『液』體的小護士,陸川立馬上去打聽了一下父的病情。可惜這小護士也不知道多少,幫著看看病歷記錄後,她大致說已經平穩了,就等後來主治大夫匯診後,撤掉心電監護,就可以開始正常恢復『性』治療。對此,陸川大鬆一口氣。臨走時,他本想把帶來的那件東西一併放下,但擔心無人交待,有丟失的可能,這才又帶走,只等父親恢復正常後,再找機會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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