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扇門,最初的時候,它都是開啟的。但隨著歲月的流逝。它漸漸的盒上了。有的門仍舊自信的開放著,但有的門已經緊鎖起來,有的門只是偷偷開啟,有的門只是在其上開一小窗。人和人的距離可以很近,但心與心的距離卻不容易拉近。除非彼此能夠相信到可以為對方開啟自己的那扇心門,除非願意、敢於走近對方那扇心門。
酒店,又是一個雨夜,上一個雨夜,在草原的蒙古包裡,兩個人合衣而眠,卻彼此保持著距離。又是一個雨夜,陸川的心門不知不覺得被開啟了。
談話還在繼續著。白麗麗坐到了陸川的身旁。而陸川卻還在自己回憶中游『蕩』著。已經很長時間,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再回到這段記憶的小屋,他總試圖用不停地工作帶麻木自己,讓自己忘卻它的存在,然而,越想忘掉的,卻越會被記住。
在白麗麗的心中,正在為陸川的感情經歷而同情著他,不曾想,這樣一個陽光的男孩兒,卻有著這樣波折的過去。在陸川那並不詳細的故事中,她感覺得到,每一段懵懂而過早夭折的愛情中,陸川始終是沒有勇氣和自信的。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不自信。
白麗麗起身,給陸川倒了杯水,陸川接過後沒有喝,端了一會兒,又放回到茶几上。
“我想,她在你的心中,一定很重要,為什麼你和她沒有堅持下來?”
“是我沒有堅持下來,也許是她不想繼續堅持。想當初,第二次高考,我是有機會去外地的,但她考得不理想,只能留在本地,我為了能和她在一起,就報了本地的大學,雖然兩所學校分處在城市的東西兩端,但總比在不同城市間要好的多。但,她開始自悲了,覺得不如我,覺得配不上我。”
“這其實不算什麼,感情這東西,和身份地位雖然有聯絡,但也不是起先決作用的。”
“我也一直這麼想。為了不讓她多心,我經常騎二個小時車去看她。大一最初的那段時間,我過得很充實。想著每週都能見到她,很幸福。可剛過了短短几個月,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怎麼,她喜歡上別人了?”
“是的。”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時傻到一點查覺都沒有。她已經好幾次跟我提起有個男生暗戀她。我只當是她在開玩笑,雖然自己心裡在吃醋,卻只當是自己小心眼兒。”
“那她是有意要讓你知道了?其實,如果她真和你這麼說的話,那可能她已經在動搖了!”
“後來,每次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的熱情就變淡了,掛電話的時候,她比以前更痛快了。原本堅持的每週四下午通電話的約定,她也開始找理由推拖。我一直不勇氣問她是不是有人了,因為我害怕她的承認。”
“那你應該去爭取的,這大學裡換男女朋友也是常事,你不爭取,很容易就會被取待的!”
“我爭取了,我為她又疊了365顆星星,還是夜光的,第一顆都是我親手疊的,白天疊,晚上躲在被子裡疊,連宿舍裡的人都被感動了。疊得手上起了老繭。她的生日是10月26日 ,我在她生日那天把滿滿一瓶星星送給她。可是,當她見到、接到那隻玻璃瓶時,她並不激動,也不驚喜,而是平淡得好像我是要她轉交給別人一樣。”
白麗麗聽到這裡,心裡特別酸,她此時想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給自己疊過星星,哪怕是一隻。
“你做了這麼大的努力,她還是沒有回信轉意麼?”
“沒有。沒過二個月,大一的寒假到了。我答應宿舍的同學第二天去給他們送站。當天還給她打電話問她怎麼回家。她說不要我接,她自己回,我其實想讓她多等一天,等我把同學送走了就去接她。但她卻告訴我第二天就要走了。我無語。”
“難道是有人送她?”
“不是有人送她,是她要送人!”
“第二天,我陪同學進侯車廳,在檢票口排隊,本來和他們有說有笑的很開心。可好像是心靈感應一樣,我突然不自覺地向隊伍後面看了一眼,結果。。。 。。。”
陸川說到這兒,突然激動地手抖,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白麗麗意識到,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也許是陸川最痛心最不願意再面對的。白麗麗本能地抓住了陸川的手。
“別傷心,沒事的。”
“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我竟然在身後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看到了她,而她也正好看到了我,我第一反應是興奮,我條件反『射』似的要奔向她的時候,我傻了,我的真的傻了,她竟然轉過身,撲到了一個男人的懷裡,把頭埋了進去不肯再看我。我的真的了。我明明確認看到的就是她,可怎麼不相信她抱著別的男人,而且還是在車站這樣一個離別的地方。況且前一天她就告訴我今天要自己回家,當時那個時間,如果她真的是自己回家,那應該早就到了。為什麼會出現在車站,為什麼會有個男人,為什麼她都有讓他抱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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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氣憤得直用拳頭砸著床板,發出陣陣咚咚的聲音。
白麗麗一把把陸川的手揪住,看著陸川的手,心裡很是心疼。
“你們說話了麼?”
“沒有,一句話也沒有,我轉過身,一句也說不出來,同學都看出來我的變化,有人問我怎麼了,我當時什麼聲音都聽不進去,滿腦子想的全是剛才的場景。我幾乎沒用大腦思考,轉身向隊伍後面走去,宿命的老八怎麼拉也拉不住。我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就在和她齊平的時候,我站住了,她還在那個男人懷裡趴著,剛一側過臉,就和我目光相對,我看得出,她嚇得抖了一下。我不在乎抱她的男人是誰,我只在乎她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後走去。可之後的路怎麼走我,我完全不知道了,只記得自己像條殭屍一樣撞倒不少人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