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
“嗨,孟克,去馬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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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會表演了,你幹啥呢?”
“沒事,看你們這西紅柿挺好,要了兩個解解渴!”
“一會跤場再比試比試?”
“還比?哪次你都輸,今天又想輸幾瓶?”
“你輸了兩瓶,我輸了四瓶!”
“行,沒問題,我輸了別兩瓶,就一件兒,讓你喝夠了!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見!”
“回頭見!”孟克叫上朝魯轉身走了。陸川走向了白麗麗的蒙古包。
“給你,剛洗的,解解渴吧!”陸川把西紅柿遞給了白麗麗。自從陸川走了以後,白麗麗把客人安頓回蒙古包,去水房洗了把臉,回到自己包裡休息了一小會兒,只睡了一小會就醒了,她一個人待著不知道該去哪兒,騎了一下午馬,身上還是有點累。無所事事的時候,她想起了陸川,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又在哪兒跑呢,還想起了他講到和段姐,越想越好笑,覺得陸川以前真挺好玩兒的。她想叫陸川過來聊天,於是給陸川打了電話。
接過西紅柿咬了兩口,好甜啊,水真大,她從袋子裡取了一個給了陸川,陸川接過來和白麗麗一起吃了起來。蒙古包裡就他們兩個人,包外人有聲,包裡聽心跳,除了兩個人吸溜、吸溜的咀嚼聲,暫時,聽不到任何聲音。陸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也夠渴的顧不上說話,大口大口地吃著。白麗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細細品著手裡的西紅柿,心裡感覺舒服。邊吃邊偷眼看著陸川,打量著陸川,看著他不時探著頭以防湯水沾到身上,兩腿分開,有點像民工在工地上吃飯的樣子。一下午的草原騎行,他的臉上全是油、汗、還有沙子,泛著淡淡的油光。由於常戴墨鏡兒,在眼框和太陽『穴』下,有一道白『色』的印子,反而更襯托出他臉上的黑『色』。下巴上的鬍子茬說明他有些時日沒有打理過自己了。顯然陸川常用剃鬚刀刮鬍子,而不是用刀片,因為用刀片刮過的臉很光滑,鬍子茬會很齊整,但陸川的臉上的鬍子卻是長短不齊的。他的手指因為抽菸被燻黃了。他身後的揹包向下墜著,他一整天都背在身上,從沒見摘下過。揹包帶的一邊已經有些開線了,一看就是用了很長時間。他的胳膊很粗壯,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很結實,肘部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在地上杵破後留下的。他的左手腕子上戴著一串佛珠,沾滿了汗水,油乎乎的,顯得有些髒。看看他腳上鞋,全是土,牛仔褲的褲腳上已經磨出了『毛』邊,膝蓋位置有鼓包,大腿位置已經磨白了,還有微微的『毛』邊兒。他的褲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兜,每個兜裡都好像裝著東西,沉甸甸的。和早晨那個神采奕奕的人相比,一天下來,此時此刻坐在面前的陸川,臉上已經掛滿了疲了,但他的眼神中還充滿著鬥志。
這不是她見過的第一個男導遊,但卻是第一次見到的很有責任感,很有思想的導遊,以前合作過的導遊留給她的印象,更多的是冷漠,隔閡,心裡想著錢,嘴裡說著錢,也有些男導遊為了能把她哄上床而大獻殷勤,還有的滿嘴跑火車,嘴皮了像抹了油一樣,讓她討厭,要不就是短暫合作,又快速分開,難以留下什麼印象。但陸川好像眼他們都不一樣,透過一天下來的觀察,陸川似乎除了帶團和講解,很少說話,好像他總在思考著什麼,心裡裝著很多事情,卻看不透那些是什麼。要不是自己主動跟他說話,就很少能聽到他的想法。但是,做起事來,陸川卻認真,一步一步都安排得很得體,很順,很多細節又反映了陸川的細心,甚至都比自己細心,從他對客人和對自己的照顧,從他對大壯的疼愛又覺得陸川是個有愛心,會體貼男人。他很坦誠,帶起團來相當認真負責,說起話了聲音好聽但更有趣味,儘管面對像紅姐那樣的女人時也會油腔滑調,但自己知道那是一種職業習慣,也許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性』。最讓自己有所感動的,就是陸川在車上、在敖包山上的話,給了自己很強的震憾,讓自己感覺到在陸川思想深入似乎隱藏著一股衝滿激情的暗流,而這股暗流的力量又很強大。聽過關於段姐的故事後,她對陸川的人品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以為陸川這樣的帥小夥,必定少不了風花雪月的運事,少不了男女情愛的興趣,但是,她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捕捉到什麼可以證明這一切的資訊。在陸川周圍,更多見到的是和他要好的男『性』,沒有女人,當然,除了自己和那位紅姐。身為一個女『性』,和陸川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相處,總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他的體貼和細心讓自己想要靠近,但他有時的沉默和孤寂給她一種隱隱的斥力。他的眼神很有魅力,彷彿被他看一眼,就有一種內心被穿透的感覺……
在白麗麗打量著陸川,心裡不斷地分析著陸川的時候,在陸川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小片血跡,那血還沒有全乾,一看就是見沾上去的,她下意識地抓起了陸川的衣角問到:“陸川,你這兒怎麼有血呢,你受傷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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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正吃著,全然沒有注意到白麗麗對他的窺視,被她這麼一抓,身上頓時一陣不自在。他也低頭看到了左肋下側那片血跡。陸川忙從白麗麗手上揪出了衣角:“嗨,別緊張,這不是我的血,我沒受傷!”
“那你這麼一大片血哪來的?你看,還沒幹呢!”白麗麗重又抓起衣服一邊『摸』一邊問。
“不是不是,你別急,這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沾上的!”
“你上哪去了,沾這麼一大片血,肯定出什麼事了,告訴我啊!”
“沒事,跟咱們團沒關係,你別大驚小怪的,別讓客人聽著以為怎麼著了的!”陸川一邊說,一邊往包外看著。
“你快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白麗麗不甘心,還是不停地追問著。陸川見瞞不過去了,只好把剛才幫著救助受傷客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麗麗。
白麗麗知道這血是那個客人的,方才放了心。她為自己剛才的衝動而感覺到有些羞澀,那一瞬間,她關切的並不是一個工作的合作伙伴,而是一個男人,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看到這個男人身上的血跡,她只想到是他受了傷,而沒有再多想。這會兒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很難理解,同時覺查到一絲淡淡的幸福。
“陸川,那客人傷得厲害不,會不會死?”
“死是不會死的,但看樣子頭和胸椎肯定受了重傷,腳踝骨折挺嚴重。怕是會有次生傷,唉,也怪他自己,不會騎還要讓馬跑。那個導遊我也認識,剛乾了不到兩年,這事一出,肯定要被停團了,至少這事處理完之前他是帶不了團了!”
“唉,是啊,咱們幹導遊的,最怕的就是團裡客人出事,這一出還是大事。一個小小的導遊,哪能承擔起這麼大的責任呢?我們社大前年有一個導遊帶客人去黃果樹玩兒,一個沒看住,漏了一對小年青的,結果這兩個人五米多高的石臺上摔了下來,一個肋骨折了,另一個頭撞到石頭上,當時就死了。”
“後來呢,怎麼處理的?”
“肯定是旅行社負主要責任,好在有保險,就這也賠了一大筆錢,那個導遊因為工作失職,最後被死者家屬連同旅行社一起告到法院了,聽說是被關了一段時間,導遊證被吊銷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白麗麗說起這段往事,不免心中有了一些惋惜之情。她低著頭,手裡還擺弄著陸川那帶血的衣服,眼望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