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那不是與君大小姐定親的人麼?來的怎麼會是他?
君若聽說時也愣了愣,“怎麼還有我的事兒?”又問李進之,“你不是把人攆走了嗎?”
李進之一臉無辜,“你想弄死他,總讓他在別處怎麼成?但我沒聽說他回來也是真的。”
顧月霖笑道:“這不就有機會收拾了?”轉頭喚景天,“把宋玉帶進來,其餘人等只要是活著的,全綁進來,提醒馮十二,要防著他們自盡。”
“是。”
在此之前,顧月霖對宋玉這名字並沒印象,記得很清楚的是,和妹妹定親的人很不是東西。他本想著,等到時疫過去再把那人收拾了,卻不料對方自己送上門來。
此刻,他不免問君若:“這人到底做過哪些缺德事?”
君若一提起來就膈應,“開過青樓、小倌樓,好些女孩子、男孩子,都是他派爪牙強擄進去的。去年我給他弄關張了,備齊了人證,我娘和我舅舅卻給我和他定了親。”
“你娘、你舅舅不知道他做過的事兒?”李進之困惑不已,“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們圖什麼?”
“那孫子家底頗豐,最是貪財。為了錢肯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做我娘和舅舅的傀儡算什麼?”
李進之匪夷所思,“你娘欠了你舅舅什麼?出嫁這麼多年,怎麼凡事還只為你舅舅謀好處?那是親兄弟,可你好像也不是她撿來的吧?”
君若橫他一眼,卻氣鼓鼓來一句:“還不如是撿的。”
李進之有些不落忍,拍拍她的肩,“沒事兒,今兒咱就弄死他,下一個就收拾你娘。”
“沒錯。”顧月霖也寬慰君若,“別上火,不值當。”
君若好過了不少,綻出歡顏。
景天回來複命,稟道:“包括宋玉在內,共有七個活口。”
“知道了。”
宋玉走進來時,一瘸一拐的。他腿上中了冷箭,當下拔出來,敷衍地包紮了一番。
顧月霖和李進之凝眸打量,見宋玉二十出頭,面容清秀,形同文弱書生。比對著樣貌,想著他做的那些事,深覺這的確是個衣冠禽獸的胚子。
宋玉站定,對兄妹三個行禮,“冒昧前來,多有唐突,懇請三位恕罪。”語畢,深凝了君若一眼。
君若不想倒胃口,斂目把玩著酒杯,看都不看他。
顧月霖問道:“受何人唆使?”
宋玉又看了君若一眼,“君夫人。”
“我瞧著你是真活膩了。”顧月霖語氣森冷。
“我可以對天發誓,是真的。”宋玉忙道,“前幾日,外面那二十個人前去找我,帶著君夫人的信件。”
語畢,取出一封信,轉手交給一旁的辛夷。分明是為了意外早有準備。
信上的字很一般,言辭全是大白話。
顧月霖掃一眼,交給君若。
君若查驗一番,道:“是她寫的。”轉手遞回去。
君夫人在信中說,近來聽友人說了一些事,涉及江湖中的程放、京城竹園的顧月霖,二人可能是父子。
友人給了她二十名殺手,要她選個合適的人帶隊去竹園,將除去君若之外的人全殺掉。此事做成,可得李進之、顧月霖手中全部財産,她願意分三成給宋玉。
顧月霖看著君夫人寫的信,有一刻氣得腦筋打了結,直犯迷糊。
君夫人有沒有想過,若她的打算成真,人單勢孤的君若就會落到宋玉手裡,宋玉要是當即把生米做成熟飯怎麼辦?這女人到底把親生女兒當什麼?
他把信遞給李進之。
李進之氣得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