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身子,眼神迷離:“可我不能死,死的該是你才對!”
她語無倫次,神情看著不對勁。
難道瘋了?
衛姜叫苦,你沒死就逃命去啊!綁她做什麼!
衛姜放柔聲音,好聲好氣地哄她:“葛姑娘,我們倆也算是有些交情,你若是有事情要幫忙直說就是,我們無冤無仇的,也不用這麼綁著吧?”
葛月眼神發直,盯著衛姜看,有些疑惑道:“我們怎麼會無冤無仇,你不是很恨我嗎?恨我搶了你丈夫。”
什麼跟什麼!
衛姜繼續哄她:“我挺喜歡你的,怎麼會恨你?”
葛月敲了敲腦袋,不滿地皺著鼻子,有些生氣:“對,你不恨我,你害我!”
怎麼越說越可怕了呢,看來腦子是真不正常了。
衛姜就跟被敲悶棍一樣,半天找不到語言。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葛月臉上閃過不耐,但還是去開門。
門外的人藏在黑暗裡,門開的瞬間,衛姜只看到一道影子。
燈籠被風吹動,光線晃動,衛姜眼睛掃到那人的鞋面。
門關上了。
不過一刻鐘,葛月又回來了。
這次她沒有關門,那人已經離開 了,外面漆黑一片,風吹樹葉嘩嘩作響,不遠處傳來悠揚鐘聲。
靜謐幽遠,是佛寺晚課的鐘聲
“這是白雲寺。”衛姜淡淡說道。
剛剛那人是個和尚,他穿的鞋子是僧鞋,能在這個時候幫助葛月的寺廟,衛姜只想到白雲寺。
她生父在這裡出家,柳大富給她在這裡留了後手。
葛月神色和剛剛不一樣,她好像清醒了!
不管她是真瘋還是裝傻,有些事情可以攤開說了。
葛月拍手:“這麼快就猜到了,你比以前的她聰明多了。”
她彎下身子,笑眯眯打量她:“那你猜猜我們等下會去哪?”
這笑容讓右臉的疤痕更顯猙獰,看著陰森可怖。
衛姜抬頭看她:“潞王已經伏法了,你既然已經脫身,為什麼不去過自己的日子。”
葛月笑容消失,眼神陰毒:“我的日子?可是我的一切都被你毀掉了啊。”
衛姜努力直起身子,直視她的雙眼:“不是我,是你的野心害了自己。”
“葛月收手吧,你放了我,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我也當從來沒見過你。”
“我都能猜到白雲寺,竇紹和官府的人也一樣能猜到,到時候你假死的訊息就瞞不住了,你也跑不掉了!拉我一起死值得嗎?”
葛月豎起手指擺了擺,然後輕輕點了點衛姜的胸口,笑的純真:“又天真了,只要你死了,一切就能重歸正軌,我就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了。”
她這幅樣子,衛姜真是被氣到了,厲聲罵她:“你有病知道嗎?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