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後熬的解毒湯也端來了,葛月伺候她服下。
“哀家還有多久時間?”她不捨地看了一下兒子。
莫院判道:“多虧潞王妃及時封住xue道,太後娘娘放心……臣等必會竭盡全力為您解毒”
“也就是說現在死不了?”
莫院判道:“臣觀太後娘娘脈象雖兇險,倒也不是生機斷絕。”
太後掙紮坐好,招手:“阿姜過來。”
衛姜走了過去,葛月讓了個位置。
“你認得她?”
衛姜點頭:“我之前去長公主府見過她一面,她是長公主身邊的嬤嬤。”
太後讓人把楊嬤嬤拖近一點。
襄陽郡主:“不可,此人太兇惡。”
太後冷哼一聲:“我豈會怕她。”
衛姜能感覺道太後很疼,每動一下,身子都顫抖一下,可她卻努力維持著太後的尊嚴,她不願示弱給楊嬤嬤。
衛姜手下用勁,把太後大半身子撐在自己肩上。
太後眼神暖了一下,欣慰地拍了拍衛姜的手。
“把她嘴巴松開,讓她說!”剛剛為了不讓她繼續胡說八道,侍衛堵住了她的嘴。
侍衛動作粗魯,撕裂了她的嘴角,楊嬤嬤呸的朝旁吐血水,眼神帶著挑釁。
“哀家認得你,你是慧妃身邊的人,你竟然去了南康府上,怎麼又跑回宮裡了?難道南康出事了,你又拋下主子躲起來了。”
楊嬤嬤臉色的肉跳動了兩下,朝著太後啐了一口,侍衛上前一巴掌扇掉了她兩顆牙齒。
血水順著她的嘴角留下來,她笑的越來越誇張,形容可怖,就像剛生吃完血肉的惡鬼。
“躲?”她搖頭:“我不躲,我是來帶你們母子去地下給我主子賠罪?”
長公主雖然定了罪,可還沒有賜死,那她說的主子就是慧妃了,衛姜猜測。
太後:“慧妃是抑鬱而終,你報的什麼仇?”
楊嬤嬤眼球鼓起,變得兇狠:“你還在演戲,明明太醫都說主子已有好轉,只要安心休養就能好起來,可你去看過她之後,她就死了。”
她伸手,惡狠狠指道:“是你!是你逼死了她!”慧妃娘娘是吞金而亡,她死的那麼痛苦。
“你們已經贏了,就算娘娘她做錯了事,康王殿下都嘗了命,她已經失去了兒子,這還不夠嗎?先皇也只是讓她降位自省,你為什麼就是一定要她死,她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
楊嬤嬤癱坐在地,想到以前,捶地無力地怒吼:“主子自小良善,都是這深宮害了她一輩子。”
“我沒有害她,是她自己想不開。”太後冷冷道。
楊嬤嬤哈地笑了一下,“無所謂了,你跟我去地下找主子慢慢狡辯吧。”
太後譏諷地看著這個瘋婦:“慧妃怕是不想看到你這個蠢貨,你口口聲聲為主子,卻潑了她滿身的汙名。”
太後覺得好笑,才笑了幾聲卻扯的腹腔疼痛,她深吸一口冷氣,葛月上前,用銀針為她止疼。
衛姜感覺到她背後心濕透了大片,知道太後在強撐。
“太後,你安心歇一歇好嗎?讓其他人來審她。”衛姜說話時都帶著哭音。
“好孩子。”太後扯了一絲笑,“不怕,我覺得好受多了……”
剛說完,她臉色一變,偏頭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