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林懷新好像不是那麼開心,他收斂情緒,關心問道:“有什麼不妥嗎?竇大人可是多少人求上門去都見不到一面的。”
他們為什麼提早一年多來京城,不就是為了萬無一失,提前來熟悉京城的人事,這竇紹竇大人探花出身,一路高升,如今已經是朝中頗受皇帝倚重的權臣了。
若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對他們受益匪淺啊,還有什麼猶豫的。
林懷新嘆氣,若真是竇大人相邀他自然是高興,可他剛被人提醒過,知道這是新宜縣主相邀,只是借大人的名而已。
沒聽剛剛那人一口一個縣主的,哪裡是竇大人的意思。
新宜縣主的名聲剛到京城的時候就耳聞過了,前些日子在長公主的宴會上的作為他也是見過的。
這樣難惹的人他是萬萬不敢沾上。
潞王府的人說,縣主最是愛慕才學好的人,當初竇大人也是因為一首詩被她看上,原本竇大人是極不情願這門親事的,可已故大長公主親自出馬,在前途和婚事之間,竇紹最終妥協。
竇大人這平順的仕途是他犧牲自己的幸福換來的。
那自己呢?
林懷新臉色有些發白,他沒有竇大人的家世,若真如潞王府說的那樣,新宜縣主和竇大人如今貌合神離,只是表面夫妻,私底下各自找樂子。
而他被新宜縣主看上了!
想到縣主的刁蠻跋扈,林懷新心墜落到了谷底。
劉馳聽他這麼說,臉色也變的很難看,安慰道:“只是猜測,也許他們猜錯了,說不定新宜縣主和傳言不一樣。”
對上林懷新的目光中,劉馳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們知道這可能信很低,潞王府的人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據可查的。
“那你怎麼辦?要不你裝病吧,明日我去替你告罪。”自己也沒詩才,不怕,難帶剛剛懷新說要帶個人去,是防著那縣主呢。
這新宜縣主也不年輕了吧,都是當祖母的人了,還玩的這麼花。竇大人朝堂威風,竟然連個婦人都轄制不了。
一時間,竇紹在劉馳心中的威望直線下降。
“你知道我的,我只有這一次機會。”林懷新臉上有豁出去的堅定。
劉馳明白他的難處。
林懷新父母早亡,由叔父撫養長大,他自小就有讀書的天分,叔父盼著他成才,哪怕家中不是很富裕也咬緊牙關供他讀書。
可叔父也有一大家子要養,再加上要供一個讀書人,家裡過的實在是窮迫不堪,他的堂弟已經到娶妻的年紀,卻不敢請媒人上門。
堂妹早已過了及笄之年,還待字閨中,因為沒有嫁妝來求娶的都是些鰥夫破落戶。
他的嬸娘實在忍不了,和叔父大鬧一場,最後商定賣了最後幾畝田,讓他進京拼一把,叔父也算是盡了心,對得起兄嫂了。
至於考不考得上就看他的命。
林懷新憋著一口氣,想要出人頭地以報答叔父嬸娘對他的養育,也是為了給堂弟堂妹一個好的將來。
“要不你去找周大人試試,說不定他能幫你呢?。”劉馳給他出主意。
林懷新搖頭,周大人身份尷尬,只怕也幫不到什麼,何必連累人呢。
……
前腳林懷新接到衛姜帖子,後腳潞王和葛月已經得到訊息。
“你說這新宜縣主不會是真起了那種心思吧。”潞王笑容帶著曖昧。
葛月皺眉:“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目的達到就行了。”
“你說林懷新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