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勸了一句:“父皇,你聽聽二弟怎麼說?”
皇帝沒好氣道:“你讓他說,我看能說出什麼花來,他還委屈上了。”
潞王行了個大禮:“父皇說的對,兒臣無話可說,是兒臣辦錯了事,不過兒臣確實是一番好心,新宜縣主是我的表姐,她剛離開京城,那竇紹和一女子當街私相授受,我一時氣憤,又不想表姐繼續受到竇紹的蠱惑與蒙騙,便想著拆穿他的真面目,兒臣思慮不周,卻讓自己鬧出了笑話,父皇責罵是應該的。”他俯身行了大禮:“兒臣認錯。”
皇帝臉色緩和了下來,口氣也軟了:“你說的是真的?”
潞王心中一喜,更加誠懇道:“句句都是兒臣的肺腑之言,但兒臣行事魯莽,沒有查清事情就貿然做出這些蠢事,還誤會了竇大人,阿姜表姐生氣也是應該的,兒臣慶幸是自己弄了個烏龍。”
“你啊……”皇帝指著他,怒氣一下子就收了:“阿姜那性子,你弄出這麼大的事情她沒打你一頓我都意外了,好在是一場誤會,你去給她賠個不是,我想她應該也不會跟你計較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說你怎麼想的,那竇紹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他敢弄這些花花腸子?你要多跟太子學學,穩重些,不然以後朕怎麼敢把正事交給你去辦。”
潞王胸口的那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父皇放心,兒臣回去就去給表姐和竇大人賠罪。”
皇帝點頭,看向太子:“太子覺得這樣可好?”
太子笑道:“誤會解釋清楚了,我想縣主和竇大人會原諒二弟的。”
皇帝微笑點頭,:“聽說阿姜進宮了,她要是來找朕告狀,朕也不能不罰你,就罰你三個月俸祿給她做賠禮。”
潞王哪裡還會在意這點子俸祿,自然滿口答應。
他原以為會有一番敲打,可皇上竟然順著他的話把事情定案了,這讓潞王心跳的厲害。
他不信父皇不清楚他為什麼對竇紹出手,會猜不到他的小心思,可皇上並沒有提,甚至連言語的敲打都沒有。
而是就順著這個臺階下了,這說明什麼,潞王眼睛藏不住的光芒。
是不是說明父皇是支援他和太子爭的。
就算不是支援,他也不反對。
這對潞王來說可謂天降大喜。
這麼多年了,父皇這一次總算不是站在太子那邊了,這是不是天意在對他做的暗示。
他偷偷用餘光打量太子,臉上很平靜,完全看不出什麼想法。
出了大殿,潞王抬頭望天,心中無比激蕩。
“殿下,貴妃娘娘讓你過去一趟。”貴妃宮中的小太監破壞了他的心情
潞王臉瞬間陰了下去,轉頭和太子告別,抬腿朝貴妃宮中去。
貴妃孟氏一臉冰霜,見潞王進來就是一聲厲喝:“跪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竇紹是太子的人,你對竇紹出手,你想幹什麼?”貴妃一連串的問題拋下來指他呵斥,也不顧兒子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訊息傳來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溫潤爾雅的兒子怎麼會成了這樣的人。
他什麼時候起了這樣的野心,還是有什麼人鼓動了他。
“太子是嫡長子,皇上不可能動搖他的位置,這關繫到國本,你懂嗎?何況太子賢良,於公於私都沒有失德的地方,你怎麼能起了這樣的狼子野心,齷齪心思……”
齷齪兩個詞戳到了潞王的神經,他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盯著貴妃:“母妃,你真的是我的母親嗎?連賢妃那樣的人都尚且在為信王的前途鋪路,你為我做了什麼?”他一個個字道,“你只會叫我安分守己,認命。”
“憑什麼?就憑他比我大?我偏偏不認這個命,我比他差在哪裡了?他懦弱無能,只會爛好心,我才智學識樣樣比他強,要不是這些年父皇一直維護,他這個太子能坐的安穩嗎?”
貴妃一連退了好幾步,身子被屏風擋住後路,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陷入瘋狂的兒子:“你……你什麼時候起的心思,先皇後……”